“重组系统。”333说道。

这是谢朝第三次从333这里听到重组这个词了，他看了眼333，忽然问道：“你之前说你认识001？”

“嗯，认识。”333一边架着枪，一边说道：“没有他，就没有我。”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系统。”谢朝问道。

“话很少，一心只有任务，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任务。”333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笑了一声道：“说不上来他是什么样的人，但的确是让我忘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谢朝的错觉，他觉得333提起001的时候，整个语调都温和了许多，谢朝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们主系统有规定……系统和系统之间不能谈恋爱吗？”

“……有。”333闷声道：“在我重组之后增加的。”

谢朝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发现了333的什么秘密，但他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重组这种事情，如果对方出了什么岔子，可能就是333一生的痛，他没兴趣在别人的伤处上撒盐。

但是很快，谢朝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他转头问道：“你之前说，001被重组的原因是……他爱上了一个宿主？”

谢朝有点混乱了，觉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

333笑了一声，有些无奈，但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谢朝立刻道：“我知道了，你……嗯，怎么说呢，感情这种事情，说不准，说不准。”

他几乎已经猜到了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三角狗血恋爱，最大的可能无非就是333喜欢上了001，但是001喜欢上了宿主，于是333和001都被重组了。

谢朝有些转过头，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只是低声道：“你也别太难过，会遇到更好的。”

“？”333愣怔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了谢朝的意思，忍不住低声笑了一下。

许南淮走上去的时候，门是关着的，他敲了两下便推开了，屋子里很暗，以前他和周源住的床已经被挪了出去，这里变成了杂物间，他一眼就看到了在角落处的林晓晓，林晓晓还活着，许南淮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淮哥。”周源忽然出声：“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许南淮转头看向他，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他道：“走到这一步，我们已经都错了，阿源，我们回头吧。”

“我还能回头吗？”周源笑了一声，他缓缓叹了口气：“我回不了头了。”

杀人偿命，更何况他这是故意杀人，外加他还有其他罪名，一个死刑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自首吧，然后等待法律的审判，阿源。”许南淮往前走了一步，却看到周源将枪口对准了他，一时间停了下来，周源笑了一声，他问道：“淮哥，我回头就是死罪，往前走也是死罪，你今天来这里，是因为恨我吗？你恨我杀了裴尧吗？”

“我恨我自己，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把你送到阿尧身边。”许南淮指着自己道：“朝这里开枪吧，我已经太累了。”

“……”周源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笑声都有些发颤，又像是在低声叹气，最后他摇了摇头，将枪口倒转，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他看着许南淮，问道：“我也累了，淮哥。”

“林晓晓说的，恶有恶报，我自首了。”他看着许南淮，哑声道：“哥，如你所愿。”

“砰——”的一声枪响，孤儿院枯树上的鸟儿被惊得飞起，哗啦啦一群掠过了夜空，镇子上不少户都被这一枪弄醒了，灯光从小窗户里透了出来，偶尔还能听到家里孩子哭泣，有人起来哄着孩子的声音。

“阿源！”许南淮的声音从房间里响起，警察互相对视一眼，立刻纷纷冲向了屋子里，林晓晓也被这一幕惊呆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周源用枪抵住他自己的太阳穴，毫不犹豫的开了一枪。

鲜血迸溅，一旁的墙壁上都是喷溅出来的血迹，周源仰头倒了下去，他眼睛是睁着的，瞳孔已经涣散，手上的绷带沾染了新的血迹。

“救护车！救护车！”许南淮冲了过去，将他抱在了怀里，但任凭谁都知道这人已经死了。

直到林晓晓被救了出来，林家大哥将她带了回去，为了防止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所以去做找了心理医生，最后检查结果倒还好。

周源死了，以一种极不光彩的方式死在了他生活了很久的地方，但不会有人去祭奠他，只有许南淮去给他立了个碑。

次年，许南淮主演的那部影视剧上映了，剧里的主人公得到了救赎。

第二年，许南淮生病了，医生说是抑郁症，只有林晓晓偶尔去看他一眼，但也仅限于看一眼而已，每次许南淮都会问林晓晓：“楚北呢？他呢？阿尧回来了吗？”

“真是疯了。”林晓晓冷声的丢下这句话便直接离开了。

许南淮像是疯了一样，从拍完了那个影视剧，他便躲在家里不肯出去，整日就靠着酒精度日，电脑上反复播放着以前媒体对裴尧的采访，看着裴尧出现在屏幕里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