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亮没有说完第三件事儿,但陈云已经抓到了这位今日到来所为何事了。
什么救命之恩,如再生之父母都是扯澹,其实这人怕是昨晚被惊着了,而且是吓到胆寒的那种。
所以趁着天亮阳气正盛女鬼不敢出来时,就拿着这婚书直接来到陈云家,把这个烫手山芋撇给他。
就是怕了,而且怕到了极点那种!
虽然,昨天晚上他写出的休书有效,今早上翻出这婚书,一看那新郎名录处他的姓名已然消除一片空白,但是依然经不住的害怕。
田文亮还真就这么想的,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陈云,他心中毫无压力。
反正他认为,这一家子几乎都会镇妖杀鬼,神异事件对他们而言只是寻常,但是对自己这个凡人来说却是要命的行当。
不过也确实如此,对田文亮来说是致命威胁的妖鬼之辈,在陈云看来那女鬼也就稀松平常,毕竟自己有庞大国运护体。
但是他却不能这么轻易的就应下了此事。
陈云看向左老头,询问他的意见:“阿公,兹事体大,还得你来拿主意!”
以左老头的人生经验,哪还听不懂陈云想说的是啥,所以哪怕面对的县太爷田文亮也依然一脸的为难。
“县尊,并非老汉不愿意帮忙,你看老汉家中,除了这孙儿勇勐以外,其余人等皆是妇孺。
这鬼东西放在衙门还有朝廷皇气镇压,放在老汉家中怕是容易招来祸患。
此事,老汉非是不肯帮忙,实在是不敢应下!”
左老头说的情真意切,而且一脸的为难,甚至连知根知底的陈云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家的底子,都看不出端倪来。
完全就是一副怕拖累到自己家人的真实表情。
这一番话说的县太爷田文亮以及师爷有点羞愧,毕竟这玩意儿是真要命的东西。
陈云也接着话:“是啊!我们祖孙俩勉强可以应对厉鬼,但是家中妇孺却无此能力!
难啊!”
田文亮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师爷是何许人也,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难,并不是不行!
只是难而已。
所以,他扯了扯田文亮,动作很隐秘。
田文亮被他扯了一下衣襟,疑惑的看向师爷,只见幕僚师爷做了一个世间通用,代表着拿钱的手势。
田文亮这个浪荡子出生的县尊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原来是要给钱啊!
赶紧从怀里掏出身上四锭银子,也难为他这么重的东西,居然揣怀里也不嫌沉。
“老太公,左都头,这一锭是五十两银子,四锭银子共二百两。
昨晚若不是有您二位,这县衙上下百多号人的小命,可就没了呀!
所以,这不是别的意思,而是全衙门上下所有人的心意,还请收下!”
有意思!
这县太爷田文亮拿出二百两银子不是说委托左老头跟陈云处理这鬼婚书的事,而是拿昨晚说事儿。
什么全衙门上下所有人的心意,就是想送银子给陈云,只要他接了银子,底下的话就更好说了!
这就是县太爷还没有买官之前私混在京城浪荡的经验。
送钱,也是要有方法的。
果然,昨天过来送钱求帮忙的时候,陈云对这银子不屑一顾,那是因为他不想牵扯进那么麻烦的事儿里面去。
但是后来又是他们挡住了女鬼,这今日送来的酬劳拿的那是一个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所以陈云就接了过来:“既然是衙门上百口人的心意,那我就收了。
来,拿到里面去。
小心点,挺重!”
陈云拿过四锭银子递给九姑娘,让她小心些。
毕竟虽然只有四锭银子,但十几斤呢!
见陈云收了钱,县太爷跟师爷才松了口气,然后一脸期待的看向陈云:“左都头,那这个婚书……”
陈云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而是一脸的好奇:“你们没有尝试过把这玩意儿扔到火炉里面去吗?”
田文亮和师爷苦着脸:“试过了,根本烧不了,每次烧掉了都会重新出现在我身边,哪怕是现在这个婚书上已经没有我名字了!”
前天晚上,他们已经试过焚烧这婚书,那个时候婚书上有田文亮的名字,所以每次烧完之后,那婚书自动又回到了田文亮身边。
可是昨天晚上,写下休书之后,那婚书上已经没有了田文亮的名字,他又再次焚烧这份婚书。
结果还是一样的,每次烧完之后,又重新出现在田文亮手边。
根本就甩不掉!
这把县太爷跟师爷给吓完了!
要不然,也不至于一大早就火急火燎的跑过来。
听着师爷把这些都说一遍之后,陈云看向左老头,询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