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沉重的药箱,一边快走一边致歉。
索性这县城真的不大,再加上是一路着急走,所以九姑娘很快就把老大夫引到了家里。
老大夫见到陈云时,觉得这个人很好啊,最起码在外在表现看来他脸色红润,睡得挺香,并没有任何不妥。
而且,他凝神静气之后,给陈云把脉,发现陈云的脉象只是正常睡着之后的脉象,也并没有任何发病迹象。
扒开陈云的眼皮,看了一眼,又扒开陈云的嘴巴看了一下舌头。
最后他还趴在陈云鼻子边上闻他呼吸的声音与气味,还拿着一个竹筒子,顶在陈云的右胸上听胸膛里的声音。
脉象,呼吸气味以及童孔舌苔都看过了,全部都正常。
但这恰恰是最不正常的。
因为老大夫忙完了这一切之后,陈云依然不为所动,睡得呼呼作响。
睡得太死了!
老大夫用力摇了摇这睡着的陈云,陈云却不为所动,依然未醒,他就知道事情大了。
到家里看到人了之后,才知道他要看的是新到县城的左副都头,他更知道,左副都头武艺不错!
一个武艺不错的副都头,在没有喝醉酒的情况下,如果没有毛病,不可能让自己这么扒拉推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就算是普通正常人,也不可能没有半点反应。
这绝对是病了!
“左副都头这嗜睡症,是何时开始有征兆的?”
看老大夫怎么检查也得不出结论,九姑娘急得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左老头又不在家,有点六神无主的意思了。
听到老大夫的询问,她认真想了想:“应当是早上,平日里我相公早早天没亮,就起床练刀。
可是今日睡到日上三竿,我来叫了才起去衙门当值,中午回来吃饭时,已经有点迷湖,到了晚上回到家连饭都没吃便倒头就睡。
此时我才发觉不对劲,所以才去医馆找的您!
难道你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毛病吗?”
老大夫皱紧眉头,思来想去实在找不到以前可以依照的病例经验:“许是老朽无能,我竟看不出左副都头究竟是何毛病。
眼前只是嗜睡,并无太大危害,且等今晚过去,兴许明日左副都头便睡足了,精神恢复也说不定。
这样,老朽先回去,查找医书记录,看是否有记载此类症状的。
等明日左副都头依然是睡着了起不来,那便再去叫老朽。”
老大夫觉得今天所受之挫折,前所未有,因为以前就算有他拿不下的病症,他也能看出个端倪来。
可是今日,他却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但这就是最大的不对。
他在想他到底有什么可以让一个人睡着了,但对身体暂时没有影响。
就算是蒙汗药也做不到啊!
老大夫无奈离开,九姑娘送了出去。
墩子茫然无措的坐在陈云床边上,他还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是这样睡在床上,谁叫也叫不醒。
那个时候他还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他知道了,叫来了大夫,大夫却摇着头走,也就是说连大夫都没办法了!
墩子抽了抽鼻子,勐地伸出手,用力的去推陈云。
“姐夫,你醒醒!”
“姐夫……”
“姐夫……”
推的很用力,没想到竟还把陈云给推醒了!
“嗯……墩子……怎么了?”
醒过来的陈云发出一声睡够了的满足叹息,有点诧异的看着已经哭成了花脸猫的墩子。
“不是,墩子,你哭个啥?难道淘气让你姐给揍了?”
听到声音,九姑娘冲了进来,看到的是已经做起来的陈云,忍不住喜极而泣。
看着她俩的样子,陈云终于意识到,问题大了。
突然院里大门响,是左老头回来了。
左老头兴冲冲的拎着一个藤条编的笼子,里面有一条不小的蛇。
“左云,你要的蛇,给你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