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就相信了,有个别头脑还算清醒的,忍不住质疑:“若是将你们当奸细,直接杀了就是,为何还要验身?”
“实则是因为奸细和寻常好人家的姑娘无法分辨,大将军神志不清了还不忘不可滥杀无辜,是以只能找婆子验身,”顾朝朝说完停顿一下,不好意思地继续,“毕竟能派出来的奸细,大多都是学过狐媚之术,与真正的小姑娘多少有些区别。”
说完,她就做出要详细解释的样子,几个做长辈的怕教坏自家丫头,纷纷提出了告辞。
顾朝朝目送他们远去,彻底松了口气,索性也直接离开了。
将军府院子里,沈暮深听完门房对外头的汇报,面色阴晴不定。
有侍卫从城外匆匆赶回,一看到他便跪下了:“将军,卑职已经彻查我等入住驿站那晚,驿站只有两三户客人,其中一家有一个女儿,但女儿早已嫁人三年,并不符合情况,还有一蹊跷事……”
“说。”沈暮深语气没有起伏。
“……当天夜里,顾朝府上的马车曾跑进驿站,顾朝的几个下人也追了过去,据说是寻找顾朝的,”侍卫说完停顿片刻,“卑职本想找这几个下人问问情况,却得知他们早在寻找顾朝的第二天,便被送去了矿上做苦工,如今皆已命丧黄泉。”
沈暮深若有所思地看向手上绣了竹叶的清雅帕子,许久淡淡说了一句话,侍卫仔细辨听,似乎是‘失心疯’三个字。
刚到家的顾朝朝打了个喷嚏,莫名觉得后背发凉。她摸摸鼻子,慢悠悠地回到了房间,解开裹胸便到床上躺下了。
“少爷,您才出门不到半个时辰,怎么一副累坏了的样子。”婵娟吐槽。
顾朝朝叹了声气:“可不就是累坏了。”
婵娟笑笑,上前来为她按摩。
顾朝朝闭上眼睛享受,很快便有了困意。她打着哈欠,懒洋洋地问:“顾清风一家,可都收拾妥当了?”
“回少爷的话,他们家虽没什么大出息,在城里的产业却也不算少,一时间还未处置妥当。”
顾朝朝啧了一声:“有什么可处置的,你派几个掌柜的合计一番,将能买的都买下来就是,这么多东西一卖,他下半辈子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足够吃喝了。”
“是。”婵娟温柔答应。
顾朝朝舒服地伸个懒腰,本来想睡一觉的,结果被婵娟强行掰开了眼睛:“不行,用过午膳再睡。”
顾朝朝:“……”好凶哦。
婵娟难得坚持什么,她只好认命地起来,简单吃了些东西后又要往床上爬,结果檀香记的掌柜又来对账,她只能缠上裹胸穿好衣衫去忙了。
结果这一忙就是两个时辰,算账算得她头都要发昏了,回到房间后的第一件事是宽衣解带,第二件事便是吩咐婵娟:“我不等晚饭,睡醒了再说。”
“少爷您好好休息。”婵娟知道她累坏了,闻言笑着服侍她躺下,这才放下床边轻纱转身离开。
顾朝朝轻呼一口气,很快便睡了过去。
她傍晚时分才睡,等醒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房间里静悄悄的,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顾朝朝坐起来,刚要唤婵娟进来,便看到桌前一道黑影。
她顿时抽了一口冷气,抓住被子挡住胸口后,谨慎地沉下声音:“你是谁?”
那人不语。
“再不说话,我就叫人了。”顾朝朝一脸紧张。
“我如今虽然废了一条腿,可想在你开口之前杀你,也是轻而易举。”那人总算开口了。
顾朝朝微微一顿,默默将枕头旁的裹胸布悄悄用被子盖住,祈祷夜黑风高他没看到。
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她这才隔着一层纱小心开口:“大将军,您这个时候找小的,可是有什么事?”
“自然是为了你白日的承诺。”沈暮深语气没有起伏。
顾朝朝愣了愣,想起来了,当即画大饼:“大将军放心,我定会竭尽所能,帮您找那位姑娘。”
沈暮深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找她,用得着你竭尽所能?”
顾朝朝张嘴就要拍马屁,然而话到嘴边就意识到不对了,于是小心翼翼开口:“您的意思是……”
“我在驿站那晚,你也在吧。”沈暮深一字一句地问,却没有疑问语气。
顾朝朝心里咯噔一下,手心顿时出了一层凉汗。
“去寻你的下人也都死了,还真是死无对证,”沈暮深冷笑一声,“若非我的人查到了,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顾朝朝苦涩一笑:“大将军,您听我解释,我那天是……”
“顾朝,现在把人交出来,我饶你不死。”沈暮深面无表情。
顾朝朝:“?”
短暂的沉默之后,她突然放心了——
这傻子没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只是以为她把人藏起来了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后,顾朝朝就没那么紧张了,轻咳一声缓缓开口:“大将军,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吧,我当时的确去过驿站,却是因为旁的事,并未与你见过面,更不知你在找什么人,至于我为何会去驿站……实在是家丑不可外扬,恕我不能说。”
“不能说?”沈暮深话音刚落,轮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