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你们暂且喝口茶水,慢慢等着吧。”
说着,皇后就示意身边儿的宫女将茶水递到了魏嫔和愉妃的面前。
若是平日里待客之事,翊坤宫中为妃嫔们准备的茶水自然是有所讲究的,得符合妃嫔们的爱好,才不算是怠慢。可这回,皇后把魏嫔和愉妃叫来是为了兴师问罪的,自然没有必要对她们太过客气,杯中的茶水,都是魏嫔与愉妃不怎么喜爱的,因此魏嫔与愉妃一见到皇后身边儿的宫人递上来的茶水,便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皇后见状,疑惑道:“怎么,方才说了那么多话,你们竟然都不觉得渴?”
魏嫔和愉妃心里头嘀咕着,渴是渴,只是这茶水,她们不爱喝啊。不过这样的话,在皇后面前,终究不大好说,再加上她们想着待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因此,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接过茶水喝了下去。
其中,皇后注意到,愉妃是真将那杯茶给喝了下去,想来的笃定了皇后不敢在这茶水中“加料”,魏嫔则只是将那茶水略略沾湿了嘴唇,实际上,那杯茶多半都拿来“喂”了她的袖子,想来是不敢喝皇后宫中的茶水。毕竟,魏嫔腹中的这一胎,对于她来说太重要了,若是出了什么闪失,哪怕她事后能够从皇后身上剐下一块肉来,甚至是扳倒皇后,也为时已晚。她可不敢拿腹中这一胎的安危来做赌注。
事实上,用这一招的妃嫔着实不在少数,在经历过几次宫妃莫名其妙流产或是中-毒的事件后,宫中的许多妃嫔都不敢轻易吃外头的东西,喝外头的水,若是实在碰上了那等不得不喝的情况,她们也会想法子躲过去,往袖中灌水就是其中的一种方法。
只是今日,魏嫔显然没有为灌水之事做好准备,她穿的衣服是浅色的,且又不吸水,当她往袖中灌了大半杯茶水之后,袖子的颜色当即便深了一块,很是明显,更让人感到尴尬的是,那水竟还顺着她的袖子,流到了她的裙摆上,若是她站起身来,指不定有人会以为她尿裤子了。
愉妃见状,当即便不给
面子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魏嫔,你这是在做什么?皇后娘娘也是出于一番好意,这才让底下的奴才们为咱们奉上了茶水,你若是不想喝,直接与皇后娘娘说一声便是,又何苦装作感激涕零的模样接过了茶水,最后全倒入了袖子中?你看看你这样儿,不知情的人,只怕还以为你在翊坤宫中受了什么作弄呢!”
对此,魏嫔实在是不想说话,只是,她若是不说话,当下的局面只会更加尴尬,于是,她对皇后道:“不知可否请皇后娘娘派人带臣妾去更衣室?”
在这种时候,还能够顶着尴尬泰然自若地向皇后提要求,愉妃自认自己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兴许,这就是魏嫔之所以强大的原因所在吧,她讽刺地想。
“本宫自然可以派人带你去更衣室,但本宫这翊坤宫中可没有适合你穿的衣服。”皇后道。
且不说皇后和嫔穿衣的规格有着极大的区别,皇后的好些衣服若是穿在魏嫔身上,对于魏嫔来说是逾制的,即便是皇后真有合适借给魏嫔穿的衣服,她也不想借。
魏嫔是皇后最为厌恶的妃嫔之一,若是皇后的衣服穿在魏嫔的身上……只要一想想,她就忍不住犯膈应。
魏嫔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而且她在说这话时,也没准备要问皇后借衣服穿。她连皇后递来的一杯茶水都要防范至此,又怎么可能放心地穿上皇后的衣服呢?她对皇后道:“臣妾可以派人回延禧宫中去取。”
无论如何,换衣服这件事儿,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待会儿,在一切结束之后,魏嫔还得回宫呢,她可不希望路上有人看见自己失仪的模样。
皇后的目光在魏嫔身边儿的太监小安子身上看了一眼:“既如此,你就让你身边儿的人快去快回吧。”
在魏嫔的眼神示意之下,小安子离开了,魏嫔也由芳菲引导着来到了翊坤宫中给客人临时换衣服的地方。
到了陌生的地方之后,魏嫔身上的神经明显绷紧了,这种紧张感,在她闻到换衣间内燃着的幽幽香气之时,达到了极点
。
“这是什么香?”
作为一名孕妇,魏嫔对香味儿极为敏--感,自从太医诊断出她怀上了这一胎之后,向来爱用香的她,就不再用任何香料了,便是延禧宫正殿之中,也只摆放一些对人体无害的植物来调剂殿中的空气。
如今是在皇后的地盘上,皇后又一向与魏嫔不睦,虽然理智告诉魏嫔,皇后不会明目张胆地在自己的地盘上害她,但魏嫔还是忍不住绷紧了神经。
“回魏嫔娘娘话,此香名为甘松,性温和无毒,闻之让人身心舒畅,且还有治疗气痛之效,是咱们翊坤宫中常备的一味熏香。若是魏嫔娘娘不喜此香,便随奴婢去另一间更衣室吧。”
有香味与无香味的更衣室,魏嫔自然是选择无香味的更衣室。虽说这间更衣室因鲜少有人使用而略微有些泛潮,但与这点子潮味儿比,魏嫔更不愿意冒险呆在有熏香的更衣室内。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不知过了多久,小安子终于将替换的衣裳为魏嫔取来了,这是一身簇新的珍珠色宫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