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给阿玛帮忙!”
傅恒看到有一团影子冲着自己奔了过来,下意识一个闪身避了开来,而后,那只想要抱他大腿的肉团子就重重跌在了地上,摔得“哎哟哎哟”直叫唤。
肉肉的小屁股才刚挨着地面,小团子眼眸中就盈满了泪光。
只见福康安控诉地看了傅恒一眼,努力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由于平日里总是跟自家二哥福隆安一起摸爬滚打之故,他做起这事儿来也算是驾轻就熟。
倘若这是在自个儿家中,指不定福康安还要跟自家阿玛撒撒娇、闹闹脾气,控诉自家阿玛居然没有认出自己,还让自己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然后逼着自己阿玛好声好气地来哄自己——傅恒是真能做得出这种事的,别看他表面上看着似乎是个严父,实际上,由于他常年领兵在外不着家,对家中的妻儿心有亏欠,在自家儿子面前,也就是只纸老虎。对待次子福隆安和三子福康安,他惯来是狠不下心肠的,也唯有在一直被他带在身边儿的福灵安面前,他才能真正做个严父。
傅恒考虑得其实很清楚,他把福灵安给鞭挞好了,就可以了。都说长兄如父,底下的几个小的,就交给福灵安去鞭挞,而他就之用在他们面前做做慈父,享受一下他们的孺慕和崇拜,也就够了。
也正是因为傅恒的这种“策略”,导致了接下来一些年中,福隆安、福康安以及最小的福长安对自家阿玛亲昵无比,唯独在面对自家长兄福灵安板起的脸时,会露出敬畏之色。
福灵安:合着我就一背锅的!
言归正传,关起门来,怎么着都行。胆子上来了,福康安甚至还敢在傅恒面前就地打几个滚——虽然如果他敢这么做,事后肯定要被福灵安收拾。
眼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福康安表现得颇为乖巧懂事,自己摔倒了,就默不作声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一拍身上的灰——即便福康安还是个小豆丁,他也是要面子的,丢脸在自己家中丢就够了,可万万不能丢到外头去。
“福康安,你
怎么会在此处?”伴君多年,傅恒已经练就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淡然以对的本事,饶是如此,在看到自家三儿子出现在自家眼前,且还站在乾隆的身边儿时,傅恒脸上仍是露出了控制不住的惊愕之情。
他的次子出现在迎接他队伍之中,他还勉强能够理解。可他的小儿子怎么会出现在此处?难不成,是乾隆特意命人去把他接来的吗?若真是如此,乾隆对他们父子,未免也太过厚爱了些。
作为父亲贴心的小棉袄,乾隆既然不好意思直接跟傅恒说他在傅恒身上下的一片苦功夫,这个时候,当然轮到芃芃站出来为乾隆做解说了。
“汗阿玛怜富察大人许久没有见到家中稚子,为了给富察大人一个恩典,让富察大人在回京后第一时间见到膝下的儿子,汗阿玛特意将福隆安和福康安召到了身边,准许他们与百官一起迎接您的回归——至于您的幼子,还在襁褓之中,汗阿玛就没有把他召来。”
芃芃冲着傅恒挤眉弄眼道:“怎么样,富察大人,有没有觉得感动呢?”
这样的芃芃,倒是比方才她说那些场面话之时,鲜活了不少。
傅恒在听了这番话之后,面儿上果然露出了些动容之色。乾隆为了让他一解思子之愁,选择将他的两个儿子带在身边,这似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但也足以看出乾隆对他的一番心思。
作为一个臣子,他能够让君王主动体谅他,为他考虑,为他花心思,哪怕只是一点点,也是一件弥足珍贵的事了。帝王的真心从来不多,能够在帝王这有限的真心这种,分得那么一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傅恒冲着乾隆郑重行了一礼:“微臣多谢皇上。”
“免礼。能博春和一笑,也算是朕的苦心没有白费。”乾隆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头,对自家女儿适时的解说显然很是满意:“好了,春和,快去安抚一下福康安吧。这孩子为了等你的大军归来,今儿个可是天不亮就爬了起来,陪着朕和文武百官们站到了现在。你回来时却唯独没注意到他
,着实该打。方才,芃芃在一旁提醒你时,你还只知道盯着福隆安看,朕都替你着急!”
“是。”这时候,傅恒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家三儿子身上:“福康安,你近来可好?功课学到哪里了?在家中有没有好好听你额娘与二哥的话?”
几个月没见,福康安个子似是长高了些,身手也变得越发灵活,一看这些日子就没少跟着福隆安摸爬滚打,或者说在福隆安手下挨打。
只见福康安在从地上爬起来后,又再接再厉,重新冲向了傅恒的腿,这回,傅恒倒是没有闪躲,任由福康安抱住了自己的右腿,顺便不着痕迹地将方才在地上沾染的灰尘蹭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傅恒想着,反正他衣服都已经这么脏了——这些日子出征在外,压根儿就顾不上好好换衣服,就现在身上穿的,还是在抵达抵达京城之前,为了不至于在御前太过失仪,才命人在京城附近的铺子中买的。饶是如此,也穿了好几天了,身上不知沾了多少泥灰——小儿子爱蹭,就让他蹭吧,反正回家之后终归是要换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