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对令嫔的这个责罚,显然很难让人满意。
若是祈嫔或者皇后不满,乾隆自然不会多加理会,可既然自家小闺女也不高兴,乾隆自然就要多斟酌斟酌了。按照道理来说,令嫔以这般下作的手段陷害其余妃嫔,还害得祈嫔委委屈屈地在冷宫呆了数月,性质是挺恶劣的,乾隆就是再降一降令嫔的位份,也不为过。可令嫔毕竟才刚被降了位份没多久,若是继续被降,她便连一宫主位都不是了,怕是不利于她养胎。
乾隆思考片刻,又道:“令者,美好之物也,朕当初以令作为你的封号,是因为在朕心中,你是个美好、纯善的女子。如今,你的所作所为,已配不上你的封号,既如此,朕便将你的封号收回吧。”
几句话的功夫,令嫔又变成了魏嫔。
虽然仍然居于嫔位,可有封号的嫔与没封号的嫔,地位是大大不同的。如果说从前,从妃位上被降下来的令嫔还能够称得上是众嫔之首,那么如今,连封号都被剥夺的魏嫔,在嫔位之中,只能居于末流了。往后,魏嫔便是与祈嫔相见,都要低祈嫔半头。
魏嫔闻言,震惊地抬眼看向乾隆,似是不敢相信乾隆会对她狠心至此。
与此同时,魏嫔心中对芃芃又增了几分恨意。若不是芃芃多事,她今儿个本是可以蒙混过关的。可惜,这小丫头跟她那额娘一样,专克魏嫔。
魏嫔不抬头还好,这一抬头,她那张花花绿绿的脸,又一次刺伤了乾隆的眼睛。乾隆再也没了在延禧宫继续呆下去的心情,抬脚便欲离开,临走前,对着魏嫔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
“今儿个多谢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了,若不是有二位在,臣妾还不能为自己洗刷污名,让那令嫔……啊不,魏嫔,受到她应有的处罚。”乾隆离开后,祈嫔对着皇后和芃芃深深一礼。
尽管今日的结果,仍不能算是让人十分满意,但祈嫔早就知道乾隆的偏心,也没想过能让延禧宫那位把自己遭过的罪都遭一遍。今儿个延禧宫那位,又被乾隆当众下了脸面,气焰再度受到了打击,不是么?只要魏嫔不好过,祈嫔就觉得自己心里头舒坦了。没错,她就是这么针对魏嫔。
再者,乾隆对芃芃的态度,也让祈嫔产生了一些别的想头。
如今祈嫔在这宫中孤立无援,手底下又没几个趁手之人,若是能够投靠皇后,凭着皇后之势在宫中站稳脚跟,平安诞下皇嗣,岂不妙哉?皇后的确圣宠不足,但依照芃芃的圣眷,短期内皇后是倒不了的。既如此,投入她的麾下,也不失为一项明智之举。
更何况,两人都与魏嫔有仇,在对付魏嫔这一点上,她们的利益是一致的……魏嫔相信,只要自己开口,皇后不会拒绝自家的提议。
皇后道:“本宫只是做了该做之事,祈嫔不必放在心上。至于芃芃——”皇后摸了摸自家闺女的头:“她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
皇后不希望宫妃们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自家小闺女身上。
“皇后娘娘谦虚了,五公主命格贵重,又有上天庇佑,魏嫔那些个小算计,自然逃不过五公主之眼。此番魏嫔受了大挫,臣妾料想,她短时间内不会再生事端。娘娘与臣妾需要注意的,也唯有她生产前后会不会出什么意外。魏嫔素来与咱们不睦,她要是真在生产前后有个什么……咱们可得避嫌。”
“这是自然。”
这些祈嫔都知道的东西,皇后自然不会不清楚。自打延禧宫那边有孕的消息一传开,翊坤宫就已经开始避嫌了。只是,皇后也明白,祈嫔不会无缘无故跟她说这些。在说这话时,祈嫔话语中的示好意味,实在是太明显了。
“说来,祈嫔的月份比魏嫔要更大一些,生产的时间应该也比魏嫔更早。祈嫔自个儿也有多加小心。”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自臣妾怀孕之后,除了太后娘娘之外,也就只有皇后娘娘与臣妾说过这样的体己话。”祈嫔的眼圈儿不知何时竟红了:“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臣妾这是投胎怀孕,身边儿也没个精通孕事之人,虽则太后娘娘仁慈,派了豆绿姑娘到臣妾身边儿照顾臣妾这一胎,但臣妾心中还是有些没底。不知臣妾是否有幸,能求到当初皇后娘娘怀着五公主时照顾过娘娘的一位姑娘,来照顾臣妾这一胎?一则,也好教教臣妾怀孕期间那些个忌讳事儿,二则,也好让臣妾腹中的胎儿沾一沾五公主的喜气。”
说着,祈嫔慈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瞒皇后娘娘,太医说了,臣妾这一胎,八成是个格格。臣妾私心里想着,这孩子若是能沾一沾五公主的福气,有五公主二三分的容貌和机灵劲儿,臣妾也就知足了。待臣妾诞下这一胎,臣妾愿意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有臣妾在,别的不敢保证,至少这魏嫔,娘娘不必再为了她的事而烦心!”
因为她祈嫔,会不断、不断地找魏氏的麻烦。
祈嫔其实本也没有多想投靠皇后,但她需要为自己找一个靠山,或者说,合作者。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