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过来找我吗’那种。”
“这么说来还好不是在刚刚的街市上,不然恐怕就不是两个人被控制着了。”柳接过了乾的话。
“不过也由此可见鬼杀队的处境,想必受制于鬼的时候不在少数,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恐怕更多。”白石撑着下巴思索着。
“这对夫妻虽然被控制,但是行动速度不快,不是阿澈的对手,应该不会太棘手吧。”不二猜测着。
不二的猜想很快就被证实了,风间澈连型都没用,眼睛扫到了什么后,直接飞身上树,抓住两根藤蔓将行动僵硬的夫妻俩捆了个结实。
至于逃跑的白眼鬼,也还没走几步,就被风间澈用刀指着逼回了原地。
或许是看逃跑无望了,白眼鬼缩在树底下,把自己的事情挑挑拣拣说了出来。
他记得自己好像是小孩子时候变成鬼的,这幅身形样子确实不是拟态,他其实只需要把自己的尖牙和白眼收起来,就很难被发现了。
最开始他假装迷路的小孩子,把过来和他搭话的人引到没人的地方吃掉,后来有了血鬼术之后,就选择看着顺眼的年轻夫妻下手,迷惑他们的神志,带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慢慢吃掉。
他都是四处作案,也没有固定的地方,最近才过来,但没想到才来这边,就被风间澈发现了。
风间澈没有折磨人的喜好,当然也不会折磨鬼,听他说完之后就快速结束了这一切。
只不过,看着白眼鬼逐渐化为飞灰的身体,又看了看被他捆在一边的年轻夫妻,他的眼睛中还是不可抑制地露出了一丝哀伤。
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不记得来自哪里,小小年纪就被变成了鬼……
是不是因为离开了父母,所以才喜欢假装成人家家里的孩子来迷惑年轻夫妻呢,是不是因为走丢到了很远的地方,所以才要把人带到远远的看不到人的去处呢?
一个人的日子,很难过吧。
‘为什么?’
白眼鬼的身体逐渐消散,他已经没有了嘴巴,但是他的眼睛还是一直看着风间澈。
‘好温柔又好悲伤的眼神啊,为什么我会那么想哭呢,为什么我会觉得,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用这样的眼神注视过我呢?’
‘太郎,太郎,不可以跑太远哦,不要离开爸爸妈妈的身边哦。’
‘那个人是谁啊,太郎又是谁啊?’
‘太郎,不可以离开太远哦,爸爸妈妈会找不到你的。’
‘嗨!’
‘等等,太郎是我的名字啊,是我在祭典上不听话走丢了啊!’
‘我一直想找的,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啊!’
一滴滴泪水从白眼鬼的眼角不断滑落,直到最后,因为泪水的主人变成了灰烬,它只在土地上留下了一小片痕迹。
风间澈看着彻底消失了的鬼,叹了一口气,“下辈子,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再走上这样的路了。”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想变成鬼的啊。”越前轻轻呢喃着。
“失去了记忆,只能躲躲藏藏,变成了野兽一样的存在,鬼也是可悲的存在啊。”仁王放下了手中的小辫子,长出了一口气。
“那个把好好的人变成鬼的家伙是在太可恶了!”
“就是!就是!”向日、切原几个人迅速结成了同盟,不停地吐槽着。
而最中间的幸村,若是被人看到他的表情,一定会很震惊吧。因为那样似哭似笑的神情,从来没有出现在他身上过啊。
看着风间澈的样子,幸村其实有些骄傲,又有些心疼。
当风间澈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个阿澈与他们身边的阿澈相比,实在是太冷了。
他仿佛已经失去了很多很多重要的东西,又将许多许多沉重的东西压到了自己的肩上。
那一刻,幸村很难形容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就像是心脏正好开了一个缺口,冷风在不断从这个缺口刮过,一刻又一刻,不肯停歇。萦绕着疼痛、酸涩,还有不知道该如何堵上这个缺口的慌张与无力。
他在害怕在担忧,仅仅是这些影像,就已经向他们展示了,风间澈所经历着的生活,到底与死亡和失去的距离有多近,可是风间澈再怎样强大都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原本应该经历着无忧无虑生活的孩子啊。
经历过那样病痛的幸村,比在座的任何人都更清楚,失去这个词,一旦放大,会给人造成多大的心理打击。
阿澈,你会害怕吗,你会在午夜难以入眠吗,你是如何将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你是如何压下自己的思念的呢?
阿澈,你会觉得疼吗?
但是风间澈没办法回答他。幸村只知道,所有的坚不可摧,都是在伤害过后的疤痕上形成的。
可是,即便如此啊,阿澈他,还是成长为了一个温柔的人。无论时间、身份是否发生了变化,他还是那个风间澈,温柔而强大。
只不过,幸村还没有从自己的情绪中脱离,荧幕里的风间澈,似乎就进入了另一个麻烦里。
——糟糕!
风间澈迅速嘱咐自己的鎹鸦在这里看着这对因为血鬼术褪去而昏迷的夫妻,自己则直接向山上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