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军爷,那夜唱歌的正是奴家!”
白义又叫过两名锦衣卫询问,确认正是那夜唱歌的女人后,当场扔给她一个包袱。
“这里有三十两银子,外加一张京兆尹开具的路引。”
“你只要拿着这张路引,随便去大明的任何府县都能落籍成民!”
天井内的一众女妓听到这话,无不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天啊!”
“韩云秀这是伺候了哪位贵人,竟然直接被贵人改了乐籍!”
“要是知道那天晚上的客人如此重情重义,奴家就是豁出去被秦王打死,也得抢着过去伺候……”
“可惜了,机会只有那么一次,咱们还没抓住,嘤嘤嘤……”
在大明改户籍最难,难到什么程度呢,得皇帝陛下亲自批准才行。
老朱将大明的户籍制度视为国家的根本制度,不容任何人轻易变更。
他当皇帝这么多年,也只是批准了几个匠人转成民籍而已。而且定期就会派人查验,各地官府是否有私自更改户籍之事。一经发现绝不姑息,轻则流放砍头,重则抄家灭族。
小蛮听到这个话也非常羡慕嫉妒恨,她伺候了朱允炆那么久,都没捞到一张更改户籍的文书,凭什么这个女的只是伺候了朱允熥一夜,就被改成了民籍?
小蛮越想越气,最后满腔的嫉妒化作怨念,埋怨起朱允炆来。
为何同样是皇孙,朱允熥能给别人改户籍,而朱允炆那死没良心的就一点动静都没有?
韩玉裳也被锦衣卫的话整蒙了,怔怔地接过路引和包袱。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收到朱家的赏赐!
“军爷,是不是搞错了,为何要给奴家这些……”
白义闻言冷哼一声道。
“不该问的别问,那夜的事彻底忘死了吧,不许再对任何人提起!”
“现在爷们已经传完话,你可以拿着包袱和路引走人了!”
韩玉裳听到这话也就不再多问,将包袱往肩上一甩,就旁若无人地走了出去。
白义看到她将包袱甩在肩上的动作不由一愣,这手法挺江湖的呀,一看就不是一般女子啊……
“站住!”
“你受皇爷此等大恩,竟然不拜谢一下就走?”
韩玉裳听到这话,这才意识到问题,赶忙跪下磕了几个头,然后说了几句违心的感谢话。
白义见到韩玉裳叩谢了皇恩,也就摆摆手打发她离去了。在处理完“韩云秀”之事,剩下就是交割两名新人了。
“把人带进来吧!”
“诺!”
不多时一对母女被锦衣卫押进来,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户部员外郎李彪的家卷。
“这两人是钦犯,剩下的就不用我交代了吧?”
周振鹏赶忙点头哈腰的道。
“卑职明白!”
“卑职一定好好调教她们,然后让她们去伺候那些文官……”
这是大明不成文的规矩,犯官家属若是被罚入教坊司,会被额外关照,让她们尽可能去接待一些熟悉的客人,以此达到某个老头折辱官员的恶趣味。
白义见周振鹏是个懂规矩的,点了点头就带着一众弟兄离开了。
周振鹏当即叫过一个老鸨子,让其将两名女钦犯带下去好生调教,然后继续对着天井里的一群女人训话。
然而,没训几句,又来了一伙人将其给打断。
这次来的人颇为神秘,穿着较为普通,只是寻常富家公子公子的锦衣华服,但是作陪之人身份却不一般,乃是秦王府世子朱尚炳。
因为秦王家生意的缘故,朱尚炳跟周振鹏也算是相熟。毕竟两家经常要互通有无,有些业务熟练的老鸨子都是借来借去的。
“秦王世子,这位是……”
朱尚炳黑着脸“哼”了一声道。
“不该问的别问!”
“把小蛮叫出来,给我带到雅间去,我要单独跟她说几句话!”
刚刚还满腹牢骚的小蛮,听到这话眼底立马升起希冀之光。
朱允炆没有忘了我,他来接我啦!
然而,当小蛮满怀憧憬地来到雅间,看到暗暗垂泪的朱允炆时,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从小在青楼长大,太知道男人的眼泪了。
一般来说,男人当着你的面哭,不是在做对不起你的事,就是即将做对不起你的事!
小蛮想到这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依然凭借过硬的职业素养,在脸上挤出一丝得体的微笑。
“朱公子,您这是……”
朱允炆看着自己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平生唯一的红颜知己,只感觉心里说不出的辛酸和委屈。
“小蛮,我……我对不起你……呜呜呜……”
小蛮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