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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他皱皱眉。
说起来,今天他依旧有些咳嗽,刚才——牵手时……手也格外凉。
裴昱摇摇头,把手放下,看了眼盛淮,迟疑了下,还是吞吞吐吐问道:“第,第二笔钱,能不能提前一点……给我?”
他不喜欢破坏规则——按约定,第二笔钱,盛先生会在三个月后给他——可按文斌哥的说法,公司肯定撑不到那时候,到时只能暂停项目,等拉到新的投资再说。
可是项目等得起,哥哥等不起……
他犹豫良久,还是想趁和盛淮见面的机会,向他争取一下。
“你有急用?”盛淮问。
看他居住
() 条件,不像经济条件很差。
“嗯。”裴昱垂下头,对自己破坏合约条款的行为感到羞愧,“或,或者,分期,先给我一百万——”
他快速敲击着手指,说到一半时,胸腹的位置忽然一阵剧痛,他不得不停下来。
“你还好吗?”他脸色实在不好,盛淮从椅子上站起来,向他伸出手去。
“我……很好。”裴昱沿着走廊的椅子滑坐下来,从帆布包里翻出只药瓶,倒了一颗胶囊来吃。
“哪里不舒服?胃痛?”盛淮眉头蹙得更深,探手摸向他前额。
“嗯。”裴昱往后躲了躲,含混应了一声。
好丢脸,他昨晚在盛家应该见好就收,不该强行吃下那么多……
今天早上他特意没吃饭,指望饿一顿能把自己调理过来,然而情况并没有好转。
好在他有止痛药,再等一会儿就好了……他出了满身冷汗,靠在座椅上,打了个寒颤:“对不起,我睡会儿……”
他说睡,当真就合上眼睛睡起来。
盛淮蹙蹙眉,没吭声,把药瓶从他手心取出来,看了一眼,仍旧给他装回包里,随后换了个位置,坐在上风口,替他挡了些风。
纸糊的不成,真是麻烦。
他嫌弃地想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却下意识按掉,然后才看了眼来电人:孟归。
手指按上屏幕,他站起身来,准备回电话过去,身后却传来一声闷响——
“裴昱!”
笨蛋!这么大人了,睡个觉还能摔下椅子!
*
“怎么还不醒?”盛时安守在裴昱床前,盯盯裴昱,再盯盯他头上的吊瓶,眼睛通红。
“低血糖而已,一会儿就醒了,你别紧张。”
见他小手一直紧紧攥成拳头,盛淮不由出声。
这一出声提醒了盛时安,他老气横秋地问:“饭,你给爸爸订了吗?”
“订了。”——按他的要求,干净,营养,不辣,没有葱姜蒜香菜。
然而盛时安依旧满脸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能看着爸爸饿晕!”
就算吵架闹别扭,他怎么能不关心爸爸的身体?还看着爸爸晕过去不扶!
小孩儿看着裴昱额头淤青,心疼坏了。
要舅舅何用!
饿,饿晕?
裴昱迷迷糊糊醒来,听见这句话,一时犹豫要不要睁眼。
怪丢脸的,裴昱手指蜷了蜷:崽崽把他当爸爸,还,还是满分的,他的形象……应该保持“高大”才对。
——要不还是再“晕”会儿吧。
可是一股香气传来,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醒了?”盛淮注意到他小动作,身体往前凑了凑,见他睁开眼要坐起来,用力按住他手背:“小心针。”
他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按上他额头——不光低血糖,他也在发烧,吊瓶里加了退烧药——他就知道他是个大麻烦。
裴昱身体僵了僵,强忍住没躲开,手指却跳了跳。()
盛淮松开他的手:有胃口吗?先吃点东西,吃完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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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是在领养中心的医务室,检查设备很少,医生建议去医院。
“不用!”一听医院,裴昱紧张起来,全身写满抗拒,“我没事。”
他本来也没事,刚才他只是犯困……睡得死了点。
爸爸难道是害怕打针吃药?
盛时安蹙蹙小眉头:“生病了就要看医生,你不能讳,讳——”
“讳疾忌医?”看他憋半天憋不出来,裴昱忍不住提醒。
盛时安气鼓鼓地嘟了嘟嘴:知道还犯?
“医生说你血糖低,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早饭?”他语气十分严肃,小脸也紧张地板着——因为害怕。他好害怕爸爸出事。
迎着他的眼神,看着他红通通的眼睛,裴昱茫然点点头:是没吃。幼崽……很生气?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爸爸和舅舅都太难带了——
听到爸爸果然没吃早饭,盛时安立刻把眼神转向舅舅:还愣着做什么!
对上他控诉似的眼神,一向多谋善断、城府深沉的盛淮,不由愣了愣:“怎么?”
“给爸爸吃饭!”
吃过饭,打完吊针,他们一行三人,终于驱车离开领养中心。
裴昱以累为由拒绝了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