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新的一天。
诺兰一大早的从床上爬起,打扫了一下卫生,便坐在书房开始工作。
他是个很理性的导演。
那些跟他合作过的制片方都非常感慨他不乱用经费,就源于他的这种很理性的规划。
他总是很全面的考虑过自己将要拍摄的作品。
所以很多人称他为“会计师”。
他也确实很喜欢在某一段时间专心做一件事。
未来,《帝国》杂志提出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然后找到一众好莱坞导演发问,杂志方大概是觉得导演这份工作跟算数有着某种暧昧不明的联系,就想知道是不是导演的数学计算能力都很出色。
结果很多导演的回答啪啪啪的打杂志社的脸,全都喜欢跟数字撇清关系。
乔治-克鲁尼说,我数学超差的。
斯皮尔伯格也说,我上学的时候,数学老是得d。
李按也回复道,相比会计,拍电影实在是小菜一碟。
只有诺兰很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说,在制作电影的过程中,对拍摄戏份的规划,乃至对预算的支出,都需要你对数字有些敏感,不然,你会发现,拍摄预算这种东西很轻易的就消失在了拍摄过程中,而你的电影还没按照规定拍完。嗯,此中高手就是卡梅隆,他总是预算不够。
如果有人统计过诺兰导演职业生涯的作品投资比回报的话,就会发现,他绝对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他的拍摄很有目的性,充满了计算的结果,从《追随》到后世的《敦刻尔克》,他的投资预算和总票房都可以带入到比较安全的公式,顺利的解答出安全的答案。
从他身上,听不到什么票房惨败的消息。
哪怕他功成名就,片方很乐意拨出很多的款项,他也极少有超出预算的时候。
举个例子。
蝙蝠侠三部曲后,派拉蒙找他拍摄《星际穿越》,拍完后,他给派拉蒙省了一大笔预算。
显然,他不喜欢做计划之外的事,也不是那种跟投资商哭闹着经费不够、要拍摄自由的很自我的电影导演。
按自己的心意拍电影,这没错,但搞完一部作品,然后拂袖而去,对市场不闻不问,不作出任何妥协,不仅不让资方赚钱,还让人亏死。这肯定不是一个合格的导演。
在创作者,观众,投资方之间,怎么样协调好所以的一切,也是需要计算。
他就像个商务艺术家,卖最合适的画作,收获最恰当的成绩。
就如他总喜欢穿着很正式的套装。
有人问他,为什么老是这么一副装扮。
他说,我穿制服穿惯了,这样搭配,既合适,又方便、快捷。
大概就是这种思想观念,使他很喜欢将作品的数字、数据安排的妥妥帖帖。
可能,他从不会成为一个能用极小的成本换取巨额票房的商人导演;也不是那种让他的投资人做赔本生意的艺术家。
在这两者之间,对于记者所问的关于制作规模的跃进,他说道:“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跟我有着一样的经验,但对于我来说,从《追随》时候的自己掏钱,到花别人的钱制作电影,我只学会了一件事,控制。这就像是在学游泳,跟水深两英尺,还是两百英尺没关系,关键是你要不是游上岸,要不就淹死。”
这就是一种基于市场和创作之间的平衡,在投资方满意的情况下,追求自己的创作理念。
所以哪怕是思考剧本的场景分镜头,他都习惯场景的连贯。
夏日的小房间里,窗户开着,透进光亮。
今天的太阳没昨天的大,但还是很温暖。
“呼......”
他画一稿,就对比着场景分类好。
不知不觉就已经厚厚的一摞。
这一周的分镜头创作都在这里了。
人物线条其实很简单,更突出的是色彩。
浓浓的黑暗包围着一个小孩,他跌落在坑洞中,肆意而张扬的蝙蝠被惊动,呼啸着、飞舞着......
这是开篇的一个场景分镜,也是转折开始的地方。
画完这一稿,看看时间。
诺兰便收好分镜画稿,换上皮鞋,直奔萤火虫影业。
《蝙蝠侠》的筹备工作,还有许多东西需要确立下来。
“咱们先把电影的镜头风格确立一下。”
偌大的会议室,华纳的人、莱曼的人以及他自己的几个心腹都坐好。
诺兰站起身,拿出准备好的分镜画稿贴在板子上。
“嗡。”
刹那间,屋内涌起一股躁动。
大家都是识货的,华纳的人也是。
那一米长、半米宽的画板上面有一副风格极为强烈的作品。
主色调还是黑暗,浓郁的仿佛要溢出,但里面的人物却是一个标志性穿着蝙蝠战衣的男人。
他看着黑夜之中,又一起发生的犯罪。
此时给人的感觉并没有那种恼怒、或者正义感爆棚之类的,反而呈现出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
于黑暗中煎熬,在沉默中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