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开始胡思乱想:“她为什么想回家,你说是不是因为她害怕自己看起来有病,就会被关进医院里,而她很讨厌很讨厌医院。我们带她回家吧,不要留在这儿了,我们现在就带她回家!”
江枝北晃了晃他:“你别乱猜,再说她有过那种过激行为,几位医生都认为她应该留在医院里观察!”
阮翎把脑袋抵在江枝北肩膀上,狼狈的用袖子抹着脸:“你记没记得,她还从医院里跑过一回,就因为她深夜光脚在医院里又跑又喊,我们才知道这件事给她精神带来的创伤、你记不记得!我觉得她或许真的是讨厌医院——”
江枝北:“我会找机会跟她再谈谈,你别在她面前表现这样。”
阮翎吸了吸鼻子:“我、我不会的。”
江枝北:“放屁,你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每次你一哭,就搞得我也想哭。如果南南看到了我们俩抱在一起崩溃大哭,她会怎么想?你别忘了你是她那个影帝爸,我是她的刑警妈,我们不能在她面前情绪激动的像个小孩!”
阮翎深深吸了一口,撑着身子坐直:“……我知道。我只是……我觉得这不是伤心,我现在很想抽自己嘴巴。周六那天,谁也没想到。”
江枝北两只手紧紧攥着:“我确实不该半夜离开的。我只是看她睡了,我还去亲了亲她,谁能想到那两个狗东西。”
阮翎压低声音:“如果那两个玩意儿是被千答刻意安排的,那就等着流落街头吧。“
江枝北:“怎么会……千答怎么可能知道南南的事儿。”
阮翎看了她一眼:“阮之南复读一年,之前学籍去了哪里并不难查。而且她虽然回来了,但也不能玩滑板,可能会有人一直查到岭门的医院去。”
然而阮之南拿着一杯温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坐在病床上愣愣的。
所以……她又让爸妈流泪了么?
所以这一件事,他们家就是回不去了么?
阮翎擦干眼泪又洗了一把脸,正要去跟阮之南说会儿话,却又接到了电话。这个电话比较私人,除了一些关系紧密的合作伙伴和圈内好友,很少有人知道,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方笙。
这个节骨眼她打电话过来?
阮翎接通电话,正要开口,那头却有个男孩冷静礼貌的说话了。
“阮叔叔你好,我是南南的同学,我叫傅从夜。您可能记得,之前的慈善晚宴上我们见过。”
阮翎愣了一下,转头对江枝北比了个口型,接着道:“啊,我记得你,你是傅鹭和方笙家的孩子,你好,有什么事儿么?”
傅从夜在那头道:“阮叔叔,我想去探望一下阮之南,这几天学校发的卷子我也留着,可以带过去帮她补习一下。”
阮翎觉得肯定是那种因为看了新闻,就想凑过来发掘内情的人。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见人,而且也不太适合补习了,谢谢你。等过段时间,她自然会返回学校。“
江枝北站起来,小声说:“是南南的同桌。”
同桌也没用,阮翎不想废话,立刻就想挂电话。
那头的男孩忽然道:“阮叔叔!她不能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的,我知道这才是她攻击那些人的原因。她一直忘不了她被那些人捅伤的事情,所以她在三中对面住的时候,一直整夜整夜开着灯!”
阮翎动作一僵,拧起眉毛:“你知道些什么?!”
男孩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是因为她在学农的时候,也受到了惊吓,然后攻击了我。”
阮翎有点不可置信:”她只攻击了你一个人?你没受伤?”
傅从夜轻声道:“这件事儿,我想跟您当面谈一下。”
阮翎犹豫了一下:“我可以约你到别的地方。”
江枝北从阮翎那儿抢过电话,道:“傅从夜是吧,你明天来吧,我们在盛熙路139号的健荣医院,你到大堂的时候,我会去接你。”
她挂上电话,阮翎瞪眼:“你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人过来,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转头就跟媒体说什么。”
江枝北:“他可是傅鹭跟方笙的孩子,爸妈都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他能说什么。”
阮翎还要再说。
江枝北把手机递给他:“这孩子,之前因为保护南南,被打断了胳膊。”
阮之南坐在床上玩游戏机,外头阳光明媚,就是有点热。阮翎的助理给她买了她想吃的披萨当中午饭,能在病房吃披萨,她也算是特殊病患了。
病房里还有大屏4K电视,她连着电脑玩卡牌游戏玩的都忘了自己在医院了。
敲门声响起来,阮之南盘腿坐在床上,叼着棒棒糖头也不抬:“进来。”
人走进来,站住脚步:“周三下午第一节课都该上了,你还在这儿玩游戏。”
阮之南一下子回过头去。
她傻傻的半张着嘴,看着傅从夜将书包放在陪护床上。他还穿着校服,手里拎着一杯奶茶:“您点的外卖到了。”
阮之南坐直了身子,游戏画面里的角色已经被打死了她都没在意,感觉像是出现了错觉似的盯着他。
傅从夜在她眼前摆摆手:“你这眼神,是智障的先兆,怪不得要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