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那女人看起来跟阮翎差不多大,眉眼楚楚,挽着头发,样貌像个女星,但打扮却像个企业家。
阮之南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那个女人,不就是给三中捐楼的星星商城的老总方笙。
随着星星商城背后业务范围越扩越宽,方笙已经可以算是跻身中国一线新兴企业家的行列,在这个以互联网与物流为主的行列里的女人可不多,方笙的名字也都是人尽皆知。
她与其他几位看起来就霸气决断的女企业家不同,生的一副温柔和善菩萨眉眼,甚至有人扒出方笙年轻时候的照片,漂亮的像是八|九十年代的港星。
阮翎和方笙在那里聊起天来,像是谈生意,又有点旧识的怀念。
方笙说到一半,对旁边招了招手,阮之南看见一个身量修长年轻人走到方笙身边,穿着白衬衫双排扣西装,却配着帆布鞋。他伸手跟阮翎握了一下手,露出半张侧脸,阮之南呆呆的,只觉得那侧脸的弧线太过眼熟。
阮翎似乎也跟对方提起了她,转头朝她这边看来,似乎想让她也过去。
方笙与身边那个年轻人也转过脸来。
阮之南忽然愣住了。
那年轻男生,把前额的发朝后背去,露出光洁的额头,穿着校服时显得乖巧温和的脸,却在灯光与衬衫衣领的衬托下,鼻梁与额头的光泽像是薄润苍白的釉,显露出看似温润实则冰凉不不近人的冷淡气质。
他在周围所有人都喜乐喧闹,欢声笑语的背景里,表情漠然的无动于衷,低垂的眼角压下细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密不透风的阴影,瞳孔黑的像是凝结的浓墨。
却在也看向她的那一瞬间,浓墨的瞳孔滴上水似的一下子花开,他睫毛惊愕的抬起来一些,光从那阴影的缝隙里入他眼底,他连那漠然的神情都仿佛被动摇了一下。
阮之南动弹不得,脑子一瞬间卡壳了。
阮翎对她招手:“南南,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阮之南挪动着脚步缓缓走过去,阮翎还以为是她站太久脚疼,伸手扶住她的胳膊,笑道:“倒没想到两家的孩子算是同龄人啊。”
方笙笑起来:“我们结婚的时间也差不多啊。我是《众矢之的》拍完之后两三年结的婚。”
阮翎:“是,当时傅鹭在片场,好像就不怎么骂你。我可是被骂的狗血淋头。谁也没想到,最后你会去从商啊。”
方笙抿嘴笑:“毕竟我当时是小配角,他那时候也只是懒得骂我罢了,感觉那时候大家都还年轻,谁能想到一转眼孩子们都快到我们那个年纪了。不过我真没想到,时过境迁这么多年,你跟他缘分不深,确是肯第一个对他伸出援手的。”
阮翎垂眼,勾起嘴角:“不过是一点冲动罢了。不过你不也一直在帮他么?”
这俩人不太熟,却也有点陈年旧事可叙,但他们俩带来的孩子,却只能一言不发的跟对方干瞪眼。
干瞪眼也形容不出这俩人真实的心态。
傅从夜和阮之南像是坐在奶油炮面前被无尽惩罚狂轰。
尴尬。震惊。
又有点……恍然。
傅从夜的震惊更多来自于眼前人的模样。
至于阮之南的家里情况,他觉得自己确实迟钝了。他都已经知道阮之南跟怀北娱乐公司有关联,怎么就没多查查,只要是多看到几次阮翎的照片,他都能看出来阮之南跟他的相似。
但学校里的同学也没有谁能联想到,怕也是不觉得身边人会是电视上知名影帝的女儿,再加上阮之南平日的说话行事,谁也不会想到她家里会有那样的光环……
阮之南穿着这样绚丽又少女的长裙,裸|露着精致削瘦的锁骨与肩膀,朝他走过来的时候,他确实有些发愣。
傅从夜一瞬间都觉得她有些陌生,直到她像之前打雪仗时候似的,两只眼湿漉漉又直勾勾的看着他,却又一下子做贼心虚的挪开眼,两只手勾在背后,满身都是他熟悉的那些小动作。
傅从夜都没听进去方笙在跟那位影帝聊什么,他挪开眼睛,余光里却看到压褶裙摆下她的脚不安分的在动,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他再装作漫不经心的把眼睛挪回来的时候,却看她瞪着眼睛,眼里写满了威胁。
阮之南心里气。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傅从夜见惯了她在学校里疯疯癫癫的样子,肯定要嘲笑她现在又假又装又娘炮!
阮翎知道方笙又再婚了,眼前这个男生应该就是“傅鹭的儿子”,他自然不会多提陈年旧事,笑道:“我记得说是两个孩子之前见过面的。”
阮之南都忘了自己跟阮翎说过的话,立刻否认:“没有吧,我记不得了。”
傅从夜眯了眯眼睛。
她撒谎从来不心虚,仰着头道:“不过可能长得像我某个同学吧。”
阮翎正要说话,那边大家都开始陆陆续续入场,方笙那边也有电话,她助理拿着手机过来,这边寒暄就到此结束,阮翎领着阮之南踏过中式的大门,往内里慈善盛典的会堂走去。
阮之南踏上台阶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向傅从夜。
傅从夜也朝她看过来,华服的人潮往会堂的入口走过来,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