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醒了。”
茶靡从灶屋里走出来,朝杜梨有些疲惫的脸上看了看,便又倒回去端了一盆热水过来,亲手侍候着她梳洗了,然后将她放在椅子上的外衫收到房间里。
被手撑得有些麻木的脸颊被温水浸过之后终于舒服了些,杜梨对着水面将头发微微理了理,便趁着茶靡出来泼水的时候朝她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大约晨时三刻了。”
杜梨点点头。晨时也就是早上七点钟的样子,还不算晚。
心里如此想着,便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
胡大刚昨夜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如今都过了这许久,怎的还不见回来呢?
过不多久,谢婶将做好的白粥点心和小菜都端来摆到了饭桌上。杜梨看着那些精致的饭菜,实在难以下咽。
她已经许久不曾独自吃过饭,都不太习惯抬头看不到对面的男人了……
见她看一眼桌上的饭菜又抬头望着外面久久回不过神,茶靡脸上都不禁露出一抹忧色。记得往日的杜梨,心里就算装了天大的事情,吃东西还是很积极的。
自从同杜梨回到这个家后,她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发生了变化,其中最让茶靡开心的一点就是,杜梨似乎比以前更能理解她的心意了,对她的态度也较往日好很多。
虽不明白杜梨发生这些变化是基于何种原因,但茶靡依旧很欣慰,亦没有多问。
她一直是个本分的奴才,只要杜梨还要她,她便什么也不多求了。
就在她心里想着这些时,一直望着屋外的杜梨也回过神,心不在焉地端起碗随意吃了几口,便吩咐茶靡将东西都收了下去,然后再到书房里拿了本书,着柱子把躺椅稳到外面屋檐下,歪在上面一边看,一边注意着门口的动静。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杜梨算是狠狠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度日如年。拿在手中的书总共也没翻几页,翘首朝门口张望的脖子却不知伸了多少回,直到听围墙外隐隐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时,才心中一动,赶紧放下手里的书坐起身。
谢婶和茶靡自是知晓她的心思,一个专门在边上伺候着,一个则在边在院中干活儿边时而朝门口张望两眼,现下一听到这声音,便都立刻都行动起来。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谢婶正好走到门边,拉开木门一看,便见胡大刚正风尘仆仆地站在外面。
“主子,您回来了。”
谢婶笑着,又顺势回头朝坐在屋檐下的杜梨看了一眼。
胡大刚自是看到了她的举动,随意朝她一点头,便抬脚进到院中,朝杜梨这边走来。
“媳妇儿。”
杜梨心中的焦急和担忧在看到男人进门的那一刹那便散去,但随之而来的怨气却怎么压也压不住,此时听到胡大刚的唤她,亦不予理睬,只堵气地瞥他一眼,便淡定地起身朝屋里走去了。
胡大刚征了下,立马也明白了杜梨生气的原因,将茶靡送上来的茶水端来喝了一口,便净了手脸紧跟着追了进去。
见他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守在门边的谢婶和茶靡也相识一笑,然后关上大门退回园子里去了。
再说胡大刚追着杜梨赶进屋里,抬眼便见他家小媳妇儿正脸色淡淡地坐在窗边的小桌旁,手里一本书堪堪挡在眼睛头上,摆明了不想看到他的态度。
见得她难得露出这种耍小性的模样,胡大刚眼中不禁掠过一丝宠溺的神色,想到昨晚让杜梨独守了半夜空房,心中又是痛惜又是无奈,大步走过去,伸手便把人抱起来扣进了怀里。
杜梨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忍不住短促地惊呼了一声,然后便习惯性地搂住胡大刚的脖子,仍他将自己抱着一个旋转,坐在了椅子上。
“昨晚睡得不好?”
因为离得近,这次男人一眼便瞟到了杜梨眼里的乌青,忍不住问道。
杜梨幽怨地抬头看他一眼,虽没说什么,但那眼神却已经叫他心疼得不行,扶着杜梨脸颊的手在她唇边磨了又磨。
惊吓只是一时的,男人昨晚突然的离去才叫杜梨耿耿于怀。
“你昨天到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反应过来,杜梨立刻松开了圈在男人肩膀上的手,拉开一段距离坐在他怀中问道。
男人默默不语地看她一瞬,看到杜梨脸上幽怨又不解的表情后,才伸手到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当着杜梨的面拆开来递到她眼前。
杜梨顺势低头一看,才见那原来是一张银票,上面的数目竟有八百两之多。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看一些钱,她又忍不住诧异地追问。难道这家伙为了给她筹钱盖酒楼,真的连夜去抢银库了?
“我上了一趟山。”
胡大刚声音平平地说:“和食轩的生意虽好,但一时三刻也凑不齐千两之多,我以前在担公职的时候就听说熊掌和鹿茸之类的野物很值钱,所以昨日晚上就去山上找了找。”
“什么?!你去猎熊了?”
杜梨诧异地看着他,连心都惊得漏跳了一拍。
那可是熊呢?就连武器先进的现代,都有许多猎熊的人被其反伤。就算胡大刚再艺高人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