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灵无奈地笑,知道罗妹妹小心眼,自己是将她得罪彻底了。
然罗妹妹生气也这般生动,活力满满……周扬灵又隐隐喜欢,羡慕。
晚上盂兰盆节法会,陈王亲自主持,诸人皆去观礼。有寒门来撑腰,陆昀夫妻就不是那么重要。陆二郎信佛,晚上去听法会。但陆昀和罗令妤都不信佛,对盂兰盆节便也没那么崇敬。是以,躲在屋中吵架。
陆三郎换了一身青袍旧衣出来,看那坐在案头的女郎正在伏案剪纸花。陆三郎咳嗽两声,罗令妤不为所动,压根不理她。他走到她身边站半天,她还是专心致志地剪花,头也不抬。陆三郎肃着脸,低头抓住剪刀,让她住手,同时挽起袖子,让她看自己的手臂:“反了你!你看看你给我掐的,如何见人?再掐就剪了你指甲!”
时代尚美,女郎皆喜留长指甲。罗令妤那一尾小指上的指甲,就是造成陆三郎手臂青色一片的罪魁祸首。
罗令妤瞥他:“坏哥哥,你要见谁啊?见谁需要你撩袖子啊?”
她口口声声叫他“坏哥哥”,那眼波中荡起的光华,让陆昀目中噙了笑:“肯理我了?”
罗令妤:“哼!”
陆昀俯身捏她鼻子,晃了晃,他满目轻浮之笑:“小猪一样。”
罗令妤:“……”
这是开始攻击她胖了么?!
罗令妤瞪大眼,看他目中笑意微微。他俯着身望她,温度清凉的手指揉着她脸上细嫩的肌肤,呼吸缓缓地与她纠缠,眼见越来越近。陆昀手慢慢下移,按在她后颈上,手指轻轻地揉搓。他喃声叹:“妤儿妹妹啊……”
罗令妤一时失神,沉溺于他的美貌中。但是屋外突然一声喧哗,让罗令妤回神。她眨了下眼,发觉自己呼吸紊乱,鼻尖已渗了汗。
继而恼——又挑逗她!这个混蛋,他是不是觉得所有的错只要将她拐到床上,就能解决了?
罗令妤眼珠一转,在陆昀要亲上她时,她忽然抬臂抱住他脖颈。他“唔”了一声,发觉女郎站了起来,转个身与他换个位置,还在他腰上推了一把。她秋水眸子含情撩他,他心神失守,趔趄地被她推坐到了榻上。后腰撞上扶手,陆昀皱了下眉,女郎已猫一般,灵活无比地跪到了他腿上,亲昵地搂着他,坐到了他怀里。
罗令妤撒娇:“雪臣哥哥呀……”
她学他说话,偏偏神色带媚,声音甜腻。那情意便催命一般,一声声撩拨他那铁石心肠。
陆昀暗自嘶气,定力不够。他袖子覆住微红面容,声音沙哑:“别叫了。”
再叫他就要忍不住在这里办了她了。
罗令妤自然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她脸贴着他滚烫的、上下吞咽口水的脖颈。她蹭着他娇滴滴抱怨:“人家真是对你失望呀!周扬灵女扮男装那么长时间,你都不言不语,看我笑话。你我相恋一年,你都能低声下气求我不要离开你,你却不能在一年的时间里抽出不到一刻的时间,告诉我她是女儿身。你就看我对她心动,你心里定在嘲笑我。若是我那时哭着喊着要嫁她不嫁你呢,你一定会来打击我的。雪臣哥哥对我这么坏,我太伤心了。”
陆昀微微一叹,仰着脖子,玉白的颈上已出了一层薄汗,水光细碎。被她撩得身心舒畅时,陆三郎不觉轻轻发笑。周扬灵骗她,她却来欺负他。
想他初初认识罗令妤的时候,她是个小心机不断、想勾搭男人、苦于只有美貌、撩拨手段不够的小女子。他多次嘲笑她“木头美人”,嘲她“放不开”。然女郎千娇百媚,被他教的这么好……让他现今水深火热。
陆昀与她抵着额头,声音微浮,气息若有若无地吻在她唇上。两人面容皆有些红,却都硬撑着。陆昀心神恍惚,只想搂着她去床上,便耐心地:“……之前不是补偿你了么?”
罗令妤:“可是你没有兑现完啊!其实我知道哥哥牺牲甚大,雪臣哥哥牺牲了,我就不生气了。到时候雪臣哥哥要怎样,咱们还是怎样。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雪臣哥哥老了,年纪大了,记性竟然不好了。哥哥答应我让陈雪姐姐过两日出来,可这两日,实在好漫长啊,我恐怕等了快十天,都没等到陈雪姐姐的影子吧?”
陆昀额筋跳了跳,一身激荡之意消了一半。他脸微沉,忍怒看她。
罗令妤含情脉脉,跪在他膝上,膝盖向上磨了磨。他低低“唔”一声身子微弓,扣着她腰肢的手用力按向自己身体。罗令妤顺从,却更紧密地贴着他的耳,亲吮他的耳尖:“雪臣哥哥喜欢我的胸,那你想不想……”
她在他耳边说了几个极轻的字眼,陆昀扣她的力道加重,她靠在他身上,察觉到他一下子激动。血液流速更快。
陆昀喘声:“你、你……你到底在我书房中乱看了些什么……”
罗令妤笑盈盈:“都是雪臣哥哥教的好。”她亲他鬓角,看他抵抗不住般地用手肘撑在案上,垂头猛烈喘气。他闭着眼,睫毛颤抖,浓黑似墨。这样的陆三郎,让她何等心动。
她搂着他,亲他脖颈。他按耐不住地偏头,与她交换气息,深深吻吮。他的手按扶在她向他身体凹去的后腰上,细细一条线,他长指撩过,她便也气息浮动。陆三郎目中浮起戏弄笑意,勾着女郎,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