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他仰头,她便亲他脖颈;他身子退开,她就寻他的唇。
外头一声鸦鸣,猛将陆昀混沌的神智惊醒。
他一下子清醒,看到两人在做什么。扣住女郎圆润的肩,他狼狈偏脸,不敢多看。此情此景,自他第一次无意中看到她赤着身,他就肖想无比。然而、然而……陆昀哑声:“不行!令妤起来,别勾我……”
罗令妤却抱着他,蹭他。她目中笑意生,狡黠地钻入他滚烫的、僵硬的怀中,抬头舔他下巴:“不,我偏要勾你。”
她向上爬,与他额抵额,又咬他的唇。她如闯入他梦境的巫山神女一般,云起雾绕,似仙又似妖。陆昀欲意渐重,口上说着不行,眼底瞳火却亮得灼人,手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细嫩的肌肤。
腻滑,芳菲。如酥,似雪。
女郎含笑:“雪臣哥哥,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总不碰我,是怕我怀了你孩子,又深陷战火,无法自保,你也保不了我。哼,那我偏偏要与你欢好,要怀你的孩子。你要是不在了,我就要被那些豺狼一样的坏人欺负死。”
“我只是乱世中一个柔弱的小女子而已……你泉下有知,就看着可怜的我被欺负死吧。”
她娇娇弱弱,泫然欲泣,窝在他颈窝间,故意使坏。
陆昀握着她纤细手腕的手一紧,她又嚷:“哥哥,你抓痛人家了!”
陆昀:“……”
既叹又笑,目中火却灭不下去了。
真是要命……她这段数一提高,他就丢盔卸甲,扛不过去……陆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他亲她时,又喘着气道:“我说了不会死,就不会死!你这个笨蛋!”
罗令妤:“……”竟然骂她笨蛋!
她当即哼哼唧唧,缠缠勾勾,一下子让他去了半条命一样。他忽然无力,又忽然激动,盯着她的眼神,幽暗深沉。
……
颠鸾倒凤。
泛黄书册被扔在了地上,烛火炉火都灭了,夜里闹得不像话。
松木锦垫扔了地,一应床上物件被扫下。还怕被外头人听到,压抑着不敢叫出声。身上尽是汗,尽在抖。女郎每次压抑不住地低吟出声,都被郎君以口堵住。而唇齿勾着,亲吻便又渐渐地拐向暧.昧的地步。
他是真喜欢她。
爱她的腰。
她的腿。
她的胸。
最是流连忘返,让他沉迷,不如平日陆三郎那样自持身份。
夜里总是暴露人心中最深的念想,他的念想就是她。狂风骤雨催催加身,他抱紧她,听她哭泣,听她求饶,而他心中何等兴奋——
想与她抵死缠绵,那不是假话。
他长这么大,就喜欢这么一个妖精。
偏罗令妤不省心。清晨起来,她两靥生春,乌发散枕。女郎气息恹恹地歪在床上,肩上俱是青青紫紫,手臂都麻的抬不起来。她幽怨地躺在床上,看陆昀在微光中起身,盯着他后背上明显是女子所为的抓痕看。看到他后背脊骨流畅,只抓痕一道又一道,像是雪山上踩出的脚印一般。罗令妤看着,便又开心了起来。
罗令妤看他穿好衣服要趁天未亮溜出去的架势,哼一声:“吃饱喝足,转身就走。人家做妓的还有嫖.资呢,你什么都不给我。”
陆昀脚步一顿。
回头,他微笑,眼中若有星河灿烂,荡漾着落湖:“那哥哥的精儿是喂了谁吃?”
罗令妤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流氓!”
陆昀低笑,将砸过来的枕头给她扔回去,他再要走,罗令妤又叫住他。罗令妤在后:“陆雪臣!”
陆昀:“嗯?”
罗令妤静了一下,轻声道:“你不要转头,你听我说,我怕你一转头我就想哭。我就是要告诉你……我可以给别的郎君做遗孀,我独独不给你做寡妇。你、你听懂了么?”
陆昀心口猛颤,他这样聪慧,如何不懂。他在她心里始终不一样……爱也是,恨亦是,不留情面,同样是。
他哑声:“听懂了。你……放心。”
……
那是陆昀临走前,罗令妤与他最后的温存时刻。之后他一径忙着安排事务,罗令妤也有后备事务要做,两人再未有时间凑在一起多说两句话。偶有目光交流,情意缠缠绵绵,看得罗衍和刘慕都不自在——这两人之间那若有若无、若远若近的感觉,旁人根本插足不得。
冬至之日,阴阳交割,万物亡寂,循环始复。陆昀带着一队先锋兵,在魏将军和衡阳王的兵力掩护下,离开了伏牛山,悄悄潜入北国,誓要救出人。
罗令妤站在山巅,守望相送,裙裾衣带被风吹拂。
既然要隐瞒敌军,自然在山巅看不到陆昀那一队人的行踪。看了一会儿,她便转身下山,继续忙军中后备事务。在陆二郎的梦中,她是否追过他,是否等过他,是否转眼间,两人就越走越远……
命运在悄然变化,初时润物细弱无声,自有之后洪涛席卷之磅礴!
……
陆昀和先锋兵们摸到了洛阳,如罗衍提示的那般,敌军守卫森严,很难混进去。他们好不容易进了城,也是三三两两分散。火.药大师被关在洛阳太守的府上,他们百般打听,知道了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