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回来,盯向她……的胸口。
女郎腰系博带飞扬,她再睁眼时,手慢慢抬起。她旋转身形,腰肢扭动,头轻微侧点,同时一手上抬高至头顶,当动作定格时,女郎的起手式结束。手如莲花开,腰似蒲苇软,俏盈盈望来。罗令妤故意,葱玉指尖点向在她面前的陈王……
陈王一动不动。
女郎指尖即将碰到他时,旁侧衣袍一飞,陆三郎上前,伸手擒住了罗令妤伸出的手腕。
陈王:“……”
罗令妤:“……”
陆三郎低头看自己的手抓着女郎的手,心中一滞:我在做什么?我为什么要上前?
三人沉默着,半晌谁也不说话。罗令妤见到他就发憷,手被他抓住,自己温凉的手碰触到郎君滚烫的手,她被烫得指尖颤抖往后缩。陆昀握着她的手不放,罗令妤面颊渐烧起来。看他面沉如水,她脸上的笑有些僵,唇抿着,神情讪讪的。罗令妤瞪陆昀:放开我的手!不要在别的郎君面前和我拉拉扯扯!
陆昀眼睛幽黑,继续沉默着:……
陆昀贸然上前一步,站到罗令妤面前,正好俯视她。他也几分尴尬,心里暗惊自己乍然走过来做什么。再被罗令妤那种嫌他多余的眼神看,陆三郎心里恼意起,脑中弦“绷”地断了,理智清空。陆三郎自然从不给人看笑话,他必须给自己抓罗令妤的手找到一个完美借口。于是他说了一句话:“表妹自然跳得很好,但是还少一样东西。”
陆昀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琉璃环状臂钏,在陈王突然骤缩的眼神、罗令妤惊喜的眼神下,陆三郎低着眼、掀起女郎的袖口。女郎露出一段纤白藕臂,陆三郎盯了两眼,慢条斯理地亲自将琉璃臂钏为罗令妤戴上。手指碰到她清凉无汗、细嫩玉质的肌肤,难以克制的,他为她戴臂钏的动作越来越慢,近乎停滞……
罗令妤一下子从他手里抽走手腕,她上下打量陆昀为她戴上的珠子还起的臂钏。她看陆昀的眼神和以前都不一样了:琉璃!竟真的是琉璃!
罗令妤家道中落,可她也曾有过优渥的士族女郎日子。她知道琉璃有多贵重,虽然自己手臂上戴的这串琉璃珠子颜色略浑浊,可是再浑浊的颜色,也是琉璃啊……这得多贵啊。
陆昀见她目中发亮,不知为何,他心里也柔软一下。陆昀手负到身后,看女郎欢喜地不断摸着那臂钏,他目中染了笑:“喜欢么?”
罗令妤仰脸:“喜欢!三表哥,你对我真好!”
心里跟着她笑,面上陆昀咳嗽一声,别过脸不看她炽热美目:“随便玩玩的。不值什么钱。”他转过去的视线,看到陈王刘俶意味深长的眼神。
刘俶的眼神在说:说好的送周扬灵呢?说好的利益呢?说好的让你先收着呢?你表妹随便跳了个舞,恐怕还没跳,就起了个手势,你就激动地把琉璃臂钏送出去了?你还说她不是你情人?
陆昀有些狼狈地移开眼,招呼陈王:“不是还有事么?我送你出府。罗令妤……你、你继续玩你的吧。”
罗令妤现在与他笑得格外温柔甜美乖巧:“好的三表哥。”
陆昀和陈王就这般走了,陆三郎上石桥的脚步略赶、好似后方有什么在追他一样,陈王慢悠悠地跟在后面。陈王刘俶若有所思,想到前段时间陆昀对婚事的拒绝。那时说什么不会牺牲自己的婚姻,现在看来,陆三郎分明另有所爱。陈王目中生了兴味:若是陆昀觉得罗令妤浑身是缺点……他再动了心,岂不是显得他很可笑?
两位郎君走了,罗令妤还在爱不释手地把玩陆昀送她的臂钏。她向来觉得陆昀不喜自己,后来真相暴露后,她更是自暴自弃,觉得自己在陆昀心里印象坏到了极点。但现在看来不是的……陆三郎没那么讨厌她。琉璃这般珍贵,他随手就给了自己……就是豪门世家如陆家,也不会这么挥霍啊。
罗令妤最开心的,还是琉璃真的很值钱。非常值钱……
她心中有一个想法,也顾不上再逼迫连七娘练舞了。两个女郎提着灯笼匆匆回自己的院落,侍女们早已等在院门口。吩咐侍女们招呼连七娘歇息,罗令妤急匆匆回了自己的屋子。
关上房门,她把屋中的灯火全部点亮,坐下后立即卸下了手臂上戴的琉璃臂钏。就着明亮的灯烛光细细打量手中的臂钏,珠子的形质大小不太统一,颜色不太正,打磨得却非常圆滑。灯火下,珠子反射出五彩流光,在她手心跳跃。
罗令妤看清楚了,以这个臂钏的材质,这串琉璃非常粗糙,没她以为的那般值钱。
然而这样她更欣喜了!
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跳,把案上的灯台拉近,罗令妤伏身看得更仔细,不错过臂钏上的任何痕迹。她研究了半个时辰,完全放下心来:她猜对了!材质这般粗陋的琉璃臂钏,该是有些失败,所以臂钏上没有留下任何标记。
没有任何陆家、或任何豪门世家的标记。
这就表示……她可以拿这串琉璃臂钏出去卖钱了!这么粗陋的东西名门贵族可能不需要,但是建业的富商也多啊。
为了“花神选”要掏空的家底,好像忽然间就能全部赚回来,还多的是富余……
拍着心跳让自己镇定下来,罗令妤声音发抖地让侍女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