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过来了。
看来这个便宜爹是真的疼爱女儿,在家里坐不住了。
“老臣拜见娘娘。”容父一进屋就朝着坐在榻上的女儿拜了下去,容昭给了冬珠一个眼神,冬珠立刻心领会神,在容父刚合上手的时候就阻断了他的动作,纤细的双手牢牢的扶着他健硕有力的臂膀,手上的力度之大之稳让常年锻炼的自诩能抗鼎拔山的容父都暗自心惊,忘了行礼,只顾惊讶这丫头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难道是宫里的伙食比家里的好?
容昭一看容父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惊讶什么,不是宫里的伙食好,是她给冬珠吃了低配版的洗髓丹,让她洗经伐髓,脱胎换骨,本就高强的武艺一夜之间又进了一层,从一流高手跻身顶尖高手之列。
强者手下无弱兵,自己强可不是真的强。她要逼宫,要对付殊贵妃,冬珠之前的那点武力可不够看,不然一个皇帝的暗卫都能瞒过她的知觉,在她的汤药里下了毒。
至于不是给她吃极品的洗髓丹,那是因为她一个凡人受不住那么强劲的药力,就这么一颗低配版的,还让她一个一向不喊疼不怕痛不掉眼泪的人咬破了嘴唇,哭的惊天动地的呢。
“爹,过来坐。”容昭拍了拍身旁的紫檀木塌。
容父回过神来就听见女儿的这句话,两道浓眉立时拢到了一起,“娘娘,这不合规矩。”要是在家里,她还是他女儿,他不用说就过去了,可现在在宫里,她现在不光是他的女儿,还是当今的皇后,是他的君。要是让那群酸儒知道了,还不知道得在背后怎么编排她呢。
女儿在宫中本就艰难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可不能再让她雪上加霜。本来为了一个武将害得她劳心费力,因此淋雨大病了一场,他就已经很愧疚了,又怎么能再给别人攻讦她的把柄?
“你是我爹,怕什么?”容昭不以为然,“再说了,这永安宫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安全的很。”
容父一张方脸上显出了几分意动,容昭加了把火,“我有要事跟你商量,离得那么远,不怕声音大了隔墙有耳啊。”
容父脸皮抽动了几下,有些无语,是谁刚刚还大夸海口的说这里安全的很?
虽说没外人,可你这么打自己的脸真的好吗?
心里这么诽谤,可脚下却是朝着紫檀木塌移了过去,坐下,“说吧,什么事?”
本来他还有些担心她的身体,可看到她精神百倍、神采飞扬、脸色红润,说话还中气十足,没有半分病弱的样子,吊在半空的心顿时落到了地上,态度也就随意了许多。
“想跟您商量个事。”
容父豪迈的道:“说!刀山火海,为父也给你办到!”
容昭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看到他接过后,笑的愈发温柔端方,语调不急不慢,语气漫不经心,随意的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我想让您起兵勤王。”
容父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好不容易顺好了气,容父这才瞪大了一双虎目,不可置信的叫道,“你说什么?”随后又紧张的四处看了一眼,发现整个宫殿里面除了他们父女俩没外人后,这才放下心来,抬起蒲扇似的大手就朝着她的后脑勺来了一下,“你胡说什么呢?发烧烧糊涂了?”
说完还似模似样的又将那只饱经风霜的粗粝大手轻轻的贴在了她的额头,半晌,才纳闷的道,“不烫啊。”
容昭拉下他的手,握在手中,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又郑重的道:“爹,我没跟你说笑,我也没说胡话,我是很认真的在和你商量。”
容父看着女儿沉静如水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坚定,这才端正了脸色,严肃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是皇上对你做了什么吗?
容昭从身后取出一个纸包,打来,露出了里面黑乎乎的一堆药渣,在容父疑惑的目光中,平静的开口,“这是我生病期间吃的药,里面被人下了毒。”
容父的脸色顿时变了,“是谁?!”
看到女儿平淡如水的表情,又联想到她刚才所说的话,容父心中有个人名浮了出来,“是.......皇上?”
虽是武将,可能做到执掌大梁四十万兵权的镇国大将军,还是一个在战场上从来没输过的大将军,容父平时表现的胸无点墨、头大无脑,可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无脑。
去掉了所有不可能,加上这段日子宫中要废后的传闻,即使真相再令人难以置信,也不得不相信。
容昭点了点头。
容父反握住女儿柔嫩的手,紧紧的,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给她力量,给她温暖,给她勇气,给她支持。
“而且,也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容昭趁热打铁,“他被殊贵妃迷了心窍,失了体统,没了雄心,忘了责任,导致朝堂之上乌烟瘴气,民间百姓怨声载道,已经不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了。若这样的人仍继续掌握一国命脉,那大梁.......”离着灭国也就不远了。
剩下的话她没说,可她相信他能听懂。
都是聪明人,朝中局势如何,他一个天天上朝的人比她清楚。
容父沉默了。
半晌,那双虎目定定的望着她,里面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