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里,为了防盗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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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出发点怎样,运动带来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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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五月下旬,革命样板戏隆重登场了。上面一口气推出了八部现代京剧,什么《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白毛女》、《海港》、《龙江颂》、《红色娘子军》、《奇袭白虎团》,并同时登上了京城舞台。(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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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演就是一个多月,二百多场,场场爆满,被称为革命文艺路线的八个“样板戏”。这些剧目很快就推向了全国各地,被争相模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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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听着广播看着报纸,心说,这“样板戏”还真成经典了,只要生活在这个年代里,无论男女老少哪个不会唱上几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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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样板戏”推出后,就在大大小小的舞台上轮番上演着,还被拍成了彩色电影,在全国各地放映着。这还不算,地方上还按照本地戏曲做了改编,形成了多种版本,群众们也自发地组织了业余演出队,上台唱几段经典曲目就成了首选。这一演就是十年,那些台词、唱段熟到不能再熟,甚至都能倒背如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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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客观上说,这些剧目在戏剧、音乐、舞蹈等方面的确有可取之处,到了后世还被翻拍出来,堪称经典之作。可问题出在哪里呢?再好的文艺作品,十年如一日地重复观看、重复表演,哪里还有什么新意?这等于把艺术模式化了、固定化了,也就成了最大的缺陷。因为“样板戏”的推出,地方曲目也受到了影响,尤其是一些传统剧带着浓厚的封建色彩或神话传说,就被批成了“大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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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个,椿芽只能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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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中出现的盲目性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文艺界被“一网打尽”,一些知名表演艺术家被打倒了,下放到了农村或农场参加劳动。远离了城市除了生活上苦点累点,倒是没人再开会批判他们了,基层群众对艺术家是喜爱的,也是尊重的,也没人再去为难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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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艺术本身来说,艺术家们参加劳动改造是一种浪费,损失也是巨大的。可文艺并未消失,群众性文艺发展起来了,不论是厂区矿区还是田间地头都有文艺表演队。这些都是自发组织的也是免费的,更是群众喜闻乐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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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七十年代,不管城市还是乡村随处都可以看到公共舞台,这都是表演节目用的。赶上放电影,就拉上一块幕布,大人和孩子就搬着板凳坐在下面看电影。那时片子很少,好些都是纪录片重复播映着,可大伙儿照样看得津津有味。这也成了几代人最永久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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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界开花了,教育界也有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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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椿芽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说从今年开始高中学制缩短为两年,也就是说果果马上就要毕业了。可她还不满十五周岁,这么小能干啥呢?椿芽急得上火,恨不得立刻给果果找条出路。她心里有点后悔,如果果果去念中专是不是能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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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果果毕业的事,齐明瑜也很上心。这些年他做干部培训工作,认识的人不少,不过都是一线指挥人员,对文艺这一块接触得不多。听说赵师长的爱人在文工团,还是副团长,就去打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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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瑜,文工团那边有消息了吗?”椿芽急切地追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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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那边回话说今年秋季有一批选拔,想选几棵好苗子培养一下……不过,团里正在抓样板戏,对民乐这一块想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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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心说,这是没戏了?论起唱歌跳舞,果果可是不行,也没那个基本功。那文艺兵当不了,当个话务兵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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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瑜就找到战友问了问,说夏秋两季有征兵计划,都是技术兵,包括话务女兵在内。椿芽让明瑜赶紧去报名,好申请一个指标。明年“上山下乡”就要开始了,不提早做准备哪行啊?齐明瑜征求了一下果果的意见,果果想考大学,可大学都停止招生了,当兵就是最好的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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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月,指标批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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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又赶紧带着果果去军区医院参加体检。各项指标都合格,申请表也填好了,不出意外第一批就能录取。椿芽松了口气,就抱着果果在脸上亲了亲。果果嘟着嘴说:“妈妈……”她已经长大了,不习惯那种亲昵方式了。再说,那不是一种软弱表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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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却不管那么多,这一刻她只想跟闺女亲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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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果果已经开始发育了,个子高高的,留着齐耳短发,多秀气啊。这么可爱的娃娃哪舍得她远离父母啊?她恨不得一辈子都把果果拴在身边,可她知道总有一天果果也会离开家的,就像她当年离开村子一样,想见面都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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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齐明瑜跟椿芽说这一批参军的不少,大伙儿就像预感到了什么似的,都急火火地把子女送到部队上,有些甚至高中还没毕业,就提前走了。椿芽明白,这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