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霏提着裙摆走过来,往她身后看了一眼,问:“晁朕人呢?”
“他要过会儿才会来。”
“你们现在连来参加他父亲的生日宴都要分开行动了吗?看来你们那些貌合神离的传闻不是假的啊。”姚雪津出口道。
“我干奶今天也受邀,老人家不喜热闹所以趁着现在人少先带她过来。”晏安看着自己手指上闪闪发亮的钻戒,说:“我干奶两耳不闻窗外事,每天只晒晒太阳散散步,希望你们能成全老人家的好心情,别在她面前说些有的没的的事情。”
姚雪津笑,鼻梁上的假体同样在炽烈的阳光下闪闪发亮。她问:“什么是有的没的的事情?”
晏安抬头看她,说:“有些人有些事要是非要摆弄到我面前,我兴许还会看心情决定行事风格。但要是摆弄到了我干奶面前打扰到了她老人家的心情,我想我会变得非常不好说话。毕竟在这里,我姑且也是说得上话的人。”
姚雪津还要说什么被常雨霏扯了一把,常雨霏说:“你别用你狭窄的心把别人想得和你同样丑陋,谁家里都有个身体不那么健康的老人,我们小辈能做的事情也不多。”
晏安诧异地抬头看了看她,说:“看来多读书确实是好事,你比以前明事理多了,那我在这先谢谢你,我也不要求你们什么,别到老人家面前晃悠搭话就行。”
晏安带着她们往屋里走,刚上了楼梯,就听见骚动的声音,她心里隐隐觉得非常不平静,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的样子。她循着声音处走过去,一眼就看见了被蒋柏搀扶着的她干奶的身影。在她的对面,正是穿着挺括西服的晁朕,他脸上流淌着晏安从未见过的莫名和惊惧交杂的神情。
“好像出事了呢。”晏安听到身后来自姚雪津阴阳怪气的声音。
晏安径直往前走,走到跟前才听见干奶上气不接下气地在说:“你…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得?你怎么跟我承诺得要好好待我们家安安…你怎么能跟她那个该死的畜生亲爹一样!”
“不是您想得这样!”蒋柏努力地替她干奶顺气,同时着急地解释道:“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我亲眼看到他们一起从这间屋子里出来,那个女的还挽着他的手。我冲上去问他是谁,他居然还问我是谁!”
晏安停下步子,沉重地闭了闭眼。
她刚才怎么没想到晁朕会提前到达这里的可能?毕竟他们一直也没联系上。
这里的房子真是太大了。
晁朕这会儿看见了她,眼睛里一下闪过的复杂交织的情绪晏安全没看懂,实际上她也不想多费心思去猜测。
她接过蒋柏的手扶住了她干奶,用故作轻松的语气问:“怎么了这是?谁惹您生这么大的气啊?不值得不值得啊。”晏安拍了拍她的胸口,抬眼看了一直站在旁边蓬头垢面的女人一眼。
那女的捂着自己的半张脸,说:“她突然就冲过来打我,我都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得疯婆子!”
“你闭嘴!”蒋柏开口,说:“你不是我们家的客人,不知道从哪里偷跑进来的。现在,请你马上离开我家。”
“安安!”干奶艰难地喊她,说:“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什么事啊?我都还没搞明白这是怎么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晏安朝晁朕看了一眼,说:“你来扶另一边。”
晁朕没犹豫地走了过来,可干奶看见他走近一下情绪爆发得特别激烈,她叫嚷着说:“我不要他扶!安安,我们马上走,我们才不稀罕这些!”
“好好好!”晏安头疼地连口答应着,说:“我们马上走,您别激动,注意您的心脏和血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一直瞒着我?难怪我每次说要见他你都拦着,你…”
晏安眼睁睁看着依靠在她怀里的人眼睛和嘴巴一点点长大,像是窒息的样子,然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下去,晏安一下子扶都扶不住。
“干奶!”她惊慌地出声:“您怎么了,您别吓我。”
看着面前躺在地上的人表情一点点狰狞身子一点点开始痉挛,晏安脑袋一下空白起来什么感觉都没了。她感受不到别人说话,感受不到旁人在她面前走动,她就是愣愣地跪坐在地上,看着有穿着白衣服的人过来把她干奶抬上了担架。最后怎么到的医院她自己完全想不起来,她就是看着干奶被推进抢救病房,一盏红灯不断地在眼前闪烁。
耳朵里传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晏安听到声音转过了头,就见穿着旗袍的蒋松和穿着西服的晁岑跑过来。她说:“怎么了这是?我和你爸就去前门迎个人就听说…”
晏安这才反应过来她一直被人搂在怀里,她顺着手臂看过去,和透明镜片后面的晁朕对视,没忍住的,她手指攀上他的衬衣抓住了他的衣领,她颤抖着,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晏安的骨节一点点开始泛白,她的声音也从一开始的隐忍逐渐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她问:“我做错了什么?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干奶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为什么!”
说到这里,晏安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