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冷,都下雪了还要淋雨?雨水如果没有温度绝对不可以。”A
ie跟道具组的人强调道:“要淋雨可以,水温必须超过四十度。”
“姐!”道具组负责人为难地开口,说:“我们之前已经跟晏安本人确认过,她自己觉得没问题。现在你让我们把水温弄到四十度,怎么可能呢?”
A
ie急了,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这样也行!”对方看着她,突然问:“您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们要求的呢?”
“晏安的身体你是知道的,如果不希望之前晕倒的事再一次发生,我希望今天这场戏能够延后。”
“是她本人这么要求的吗?”
A
ie深吸一口气,忍着性子,说:“你老婆什么性子你不清楚?拗起来的时候真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那她听不进去就听不进去了呗,还真能由着她性子胡来?她那点小身板,要天寒地冻地被淋这么一遭雨,怎么?你们以后是不打算要孩子了?”
见晁朕蓦地抬起头,A
ie脸上倒没有半点羞臊的样子。她继续说:“女孩子的身子就是底子。我要是有个女儿敢这样大冷天地给我作死,我一定几巴掌拍死她。”
见晁朕仍然不说话,A
ie又着急道:“再怎么吵还能真分开不成?两个人生气气头上说得气话就能当真了?怎么,为了赌气什么都不顾了?一会儿看见她冻得抖抖索索你心里就爽快了?”A
ie毫不吝啬自己的白眼,急赤白赖地开口,道:“看你也是精神健康的一小伙子,怎么热衷作践糟蹋自己呢?”
这场淋雨的戏,是铁茶剧本里很要紧的一个时间节点。
因为下雨被滞留在教室的阿肆,意外看到了在校园角落淋雨的九琴。他远远看着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最终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找了几张塑料纸顶着雨水过去。到了附近,阿肆才发觉九琴在这里的原因。原来她这会儿正撑起她的校服外套,为底下三只睁不开眼睛的小猫挡雨。
这场戏之所以重要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它展示了九琴性格的另一面,和她平时做派比起来大相径庭的一面,算是为她人设的复杂程度增砖加瓦。二就是,阿肆通过九琴的这一个行为对九琴有了另一个认识,让他这段时间以来被九琴搅乱的心绪有了一个聚合凝结的出口,让他突然有了可以直面自己感情的底气。
这场戏要分开拍摄,要先把晏安的部分拍下来再衔接晁朕。就在她和导演商量一会儿的拍摄计划时,道具组有人过来说,制雨车出了点问题,需要时间处理。
A
ie再一次跟道具组的人确定,确定一会儿洒出来的水温超过四十度,站在雨里的晏安并不会被冻到后,乐滋滋地去跟直属老板汇报。
“你不去现场看吗?”A
ie问。
晁朕翻着剧本,闻言摇摇头。
“你不去她怎么知道是谁做得好事?回头为他人做嫁衣,功劳辛苦全归了道具组。”
“本来应该这样,他们比较辛苦。”
“他们辛苦什么啊?就把水稍微弄热一点就收了我一大笔钱,简直要比他们劳务费还多!”
晁朕没再搭理她,只说:“你来跟我对一下台词。”
拍摄准备开始,因为只拍她背影和上半身视角的缘故,晏安的校服下面并没有剧本上的小奶猫。开拍前,导演跟她说,这次要考验她无实物的表演能力。她配合着笑笑,听着导演通过扬声器喊了“actio
!”
晏安觉得自己已经事先做好了充足的心里准备。甚至为了御寒,她之前就脱下了外套只穿着短袖衬衣四处溜达,起码这一会儿,她算是已经适应了室外的寒冷气温。可眼下,真当她想象中的冷雨淋下来时,她还是没坚持住。像是高压水枪喷射出来的雨柱用着不容忽视的力度从她背后打下,带着冻人的温度。晏安完全没有准备好应对这些,直接被水压倒跪在地上。
这个镜头作罢,导演询问她情况,她想了想,也只希望雨水可以小一点。
拍摄再次开始,这一次晏安有了心理准备,雨柱也在导演的要求下小了不少。其实这个场景里不需要她有什么感情延伸,她只用表现淋雨的痛苦和坚持的倔强就可以。
晏安这会儿也确实是本色出演。她确实因为寒冷和有浓烈异味的雨水很辛苦和痛苦,同时也要在这么多双盯着她的眼睛下表现得坚强倔强。
太冷了,实在太冷了!每一滴落在身上的雨珠都像是尖锐的钉子,没一会儿就把晏安戳得千疮百孔。她这会儿后悔极了,紧紧咬着的牙齿也逐渐有了浓烈的血腥味道。
导演终于喊了过,晏安撑着墙壁的手一松,整个人就往地上滑去。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冲过来给她裹上了毛巾,晏安在原地哆嗦个不停,突然听见有人说:“这什么味啊?你们下雨不是用得自来水?”
别人这么一提,晏安才发觉一股阴沟臭水混合着金属化学的味道一直充斥着她的鼻腔,甚至直接接触到这些水的皮肤都有火辣疼痛的感觉。
“行了。”A
ie站起身来,说:“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