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世俗所希望的方向?”姚雪津的父亲开口询问。
唐池微微低下头,说:“二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世俗所希望的方向,自然是两全其美的大团圆结局。”
“什么又是两全其美?”
看着面前这位他父亲唐重山名义上的正妻,他应该喊声母亲的人。唐池颇有礼貌地再次开口:“一来,能成全姚小姐和俞公子的好姻缘。二来,也不至于让父亲面上无光丢了面子。”
不等其他人开口,唐池接着说:“当时我不过只看见了姚小姐换衣服的一个背影,第二天父亲所有的朋友和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就都知道了我以后要跟姚小姐成为一家人。现在发生了更严重的事,手续也要更正规一点才行。”唐池摸了摸手上的戒指,说:“我看时间合适的话可以先把订婚给办了。”
耳朵里一声撕裂的哀嚎响起,唐池刻意无视了,说:“父亲也是这个意思。”
潘昔文握住了自己妹妹的手,示意她冷静。她妹夫这个私生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摆明就是警告了。之前那样算计他,现在被他逮住了机会,不可能会轻易过去的。怪就怪姚家不会教女儿,怪就怪让人家捏住了把柄。
“我们家不答应。”姚栋忍了又忍才没把到了嘴边的话说出去。他们究竟把他女儿当做什么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什么时候他女儿的婚事要这些人做主了?
唐池咳嗽一声,说:“提醒您,那些海量的照片和视频不知道在谁手里。为了您女儿和你们家的门面着想,还请认真考虑我的建议。毕竟您儿子岁数还小,以后成长的过程中要是一直被人指指点点……”
姚栋还想说话,但旁边的妻子拉住了他的手。
董馨没想到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逼着姚家一定要和他们定亲是她和俞顺康在寝食难安中商量了好多个日夜后确定一定要执行的事。为此,她和俞顺康准备了很多套说辞,目的就是要逼着姚雪津和俞岩定亲。现在倒好,准备的话一句没说出来,全被这位叫唐池地给她们安排好了。
没办法再讨论下去,大家只能另行约定时间。送走俞家一家人,姚栋扯住了妻子的胳膊,问:“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你女儿才17岁,在本市最好的高中上学,和常雨霏是最好的朋友。你儿子刚上初中,未来前途一片光明。他们未来的人生都还长,如果那些照片视频真的流传出去,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会被人怎么看待?”
姚栋恼怒道:“你以为按照那个唐池的说法就不会出事了吗?”
“他都把话说成那样了,你还不明白吗?”妻子捂住了哭泣的眼睛,无力地开口道:“照片和视频的底片肯定都在他手上,按照他说的做,大家都相安无事,否则……”
姚栋一巴掌狠狠拍在旁边的立柱上,恶声道:”我去找他把东西拿回来!”
“别想了。之前常家想设计他,他现在逮着机会不会松手的。怪就怪我们家雪津时运气不好时运不济。”妻子叹气,说:“先照他说得做吧,订婚而已……日子还长着呢。”
“常雨霏!你这种鬼样子已经是第五天了!”潘昔文无力且愤怒地看着跟前的女儿,说:“我之前跟你说过,难受就自己躲去被子里哭,别带到人前丢脸!”
常雨霏深吸一口气,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得往下掉。“妈,我该怎么办?”
“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姚雪津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那个地方,那位晏小姐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刚好消失。你自己想不通其中的关节我也没办法。”
常雨霏颤抖地拉住了面前人的手,呜咽出声:“就算我出门被天打雷劈我也想不到晁朕会……”
潘昔文叹气,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说:“你记住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担心什么?在一起了可能分手,结了婚也会离婚,这世界一天一个样,只有努力的人才有生存的资格。”
“如果我把这事告诉伯父伯母……”常雨霏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急切地开口:“他们怎么可能允许晁朕跟那种女孩子来往。”
潘昔文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说:“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口口声声说喜欢晁朕却一点都不了解他。我要是你,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潘昔文拍了拍她的脸,说:“博物馆里的花瓶和菜市场的咸鱼,要怎么交流?”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无论晏安强调了多少遍,这位钱奋都一副没听懂的样子,固执地就是要送她回家。
她打电话那会儿外面下了一场不明显的小雨,回去的路上有些湿滑。晏安走在只有两个巴掌宽的泥泞小路上,一不小心,脚底就是一滑。走在她背后的人及时扶住了她,晏安的道谢到了嘴边,就感觉对方的手掌紧紧握在她的侧腰。
严重地,被冒犯的感觉。
瞬间,晏安头皮发麻全身发寒,心里的警报响起,一个大写加粗的蠢字出现在脑海,耳朵里全是嗡嗡得警报声。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儿怎么敢在这个时间点在这样的地方和陌生健壮少年呆在一起?谁给她的胆子?
晏安不着痕迹地扒开他的手,把脚从泥泞里拔出来,快步往前走。身后的人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