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松了口气,看着身后那些侍卫此时也纷纷赶来。
李成收起剑,便指挥着众人一起将楚国的俘虏绑好。
夜渐渐深了,雪夜山中格外的湿寒。
事情已经收尾,等听到嬴晟赦免了嬴轩和他身后之人,李成顺道又露出一个姨母般的笑容来。
他便知道,自家晚上与嬴轩之间,绝不会是戏本中的那样冰冷。
松了口气的李成在这半夜突然又冷又饿,便摸着肚子想起了烤着炭火吃烤羊的温暖来。
正当他砸砸嘴、画羊充饥之时,却忽然听到嬴轩说话,便又将心提了起来。
赢轩道:
“我想与姜若单独说说话。”
李成不自觉地便又握住了剑柄,随即,却惊讶地听到自家王上道:
“好。”
看着那位惹不起的妲己跟着赢轩一前一后走的远了些,李成摸了摸鼻子,对着自家王上便多嘴了一句:
“王上,您不怕他们二人私奔吗?”
随即,他便看到自家王上冷冷地看他一眼:
“朕倒是觉得,你的职位和赏银都离你私奔了。”
忙活了大半夜的李成听了这话,瞬间也顾不得闲吃萝卜操心。
只怕王上不是开玩笑,此刻差点欲哭无泪。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多管闲事的嘴,那有什么办法啊!
雪夜深深。
冬日的林中连声鸟叫都没有,只有树梢的落雪簌簌而下。
便显得更是安静的可怕。
赢轩看着身前那披着自家皇兄身上黑色大氅的妲己,只觉得自己此刻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处开口。
最终,他深深看着妲己那杏花般的眼眸,开口问道:
“你知道我那日做的梦对吗?”
看着眼前女子点头,赢轩心中一阵苦涩,就连声音都显得有些尖涩:
“那日我梦到的,并不只是一个梦境对不对?”
眼前的人迟迟未曾开口,嬴轩的心却越发的下沉。
那日睡着,却并非是酒醉上头。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妲己并非像这般有趣又鲜妍,可她同样嫁给了自己。
她没有妲己这般有趣,总是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
于是他渐渐的便有些厌烦了。
后来,他被商女祁玉瑶所吸引。
祁玉瑶总是那般善良,那般活泼俏皮。
几次和人接触,他便变了心意。
回府后,当他看着姜若对着镜子长吁短叹,便越发觉得烦闷。
于是便主动与她说起了二人和离之事。
姜若虽是吃惊,却似乎并不意外,也依旧同意了。
可当他还在想着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时,整个咸阳的天忽然变了。
城安军将他的府邸围住,说他私通敌国,又意图私藏和氏璧意图造传国玉玺,谋朝篡位。
赢轩听着这一件件指控,只觉得分外可笑。
被指证前,他前一刻还在意的,不过是自己会不会因为和离惹恼皇兄,又被他训斥一番。
仅此而已。
然而,即便是他辩解,说和氏璧必不过是他猎妻一时昧下的,又有何人会信?
莫说是百官不信,他最怕的,便是自己皇兄也不信他。
之后,他被囚禁在了自己府中,不得外出。
后来,他便又得知这一切都是姜若所为,看着姜若点头承认,他心中只剩下失望与厌烦。
他便将人锁进了柴房,不再想理会她。
他从未真想过要造反,可是他却又怕赢晟不再信他。
终日惶惶然,一日,他喝得醉醺醺的。
祁玉瑶却忽然悄悄越过守卫来探望他,他不曾防备,便对着她疏解心中苦闷。
直到祁玉瑶说他可以画下秦军的布防图,再让人交给赢晟以示忠心。
一觉醒来,酒醒人空。
他还曾抱着一丝希望去寻人,却得知祁玉瑶已拿着自己的手令,和楚国乱党出了咸阳。
再后来,他等来的是赢晟极为失望的眼神。
秦楚一战,若不是自己皇兄早有防备,秦国险些因此吃了大亏。
“你着实不该再如此胡闹下去!
念你前不久在对赵一战中立了功,朕不想罚你。
你便即刻启程去封地吧。”
离京之时,嬴轩并没有带走姜若。
他终是给了她和离书,让她自寻生路。
看着此刻沉默许久的妲己,他又想到后来那段不属于他的梦境。
忽然间,赢轩就连唇瓣都在颤抖。
他紧紧抱紧妲己,已止不住的红了眼睛,几乎哽咽地说道:
“是我对不住你。
那日王兄说的对,你不选我,理所应当。”
他是秦国的公子,自小想要什么便没有得不到的。
自以为高人一等,可是一场梦醒来,他却觉得自己如此的无能。
如海涛般的歉疚感,几乎让他喘不上气来。
听着赢轩此刻无助而又慌乱的语气,妲己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
她侧头,在他耳边轻声道:
“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