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钺曾在一次战役中, 俘获过一位夷族小部落公主。那位公主容貌绝色, 在夷族上百大小部落, 甚至大晏朝,都十分有名。
当时, 还有一名大晏的将士对其一见钟情, 想方设法助她逃走。
后来对她行刑的刽子手,也不忍心对她下手, 最终换了好几个行刑者, 才把那位公主处决。
蒙钺记事起,就随着父亲南征北战,后来更是常年驻守西地。
他不是没见过美人, 相反他见过许多各色风情的美人,其中不乏堪称人间绝色的女子。
可蒙钺见到楼玉珠,却不会将她跟那些美人相比。
不是比不过,而是完全没有将她们放在一处比较的想法。
他一直觉得,人生在世,纵是王侯将相, 也不过肉体凡胎,真到性命攸关之时, 不比寻常百姓尊贵多少。
所以他跟他的父亲不同, 他忠的不是君,不是什么天子,而是这大好河山,是黎民百姓, 是这无数将士鲜血换来的太平江山。
如今见了楼玉珠,他才知道,这世上当真有一种人,生而尊贵,身居陋室,却如高居王座,只一眼,便足以让人为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三哥?”林玹喊了一声。
蒙钺在家中排行老三,上头两个哥哥俱已战死,但外面的人,知道的仍是喊一声蒙三将军。
林玹私下里便唤他三哥。
因着身份和年岁的缘故,林玹倒没有多想,只当蒙钺被他母后威仪震慑,还帮忙打了圆场。
三人坐在一处,话题一般都是围着林玹。偶尔提及战事楼玉珠便鲜少开口,但每每开口,都会直指要害,犹如拨云见月,让人豁然开朗。
蒙钺是外男,不便久留,只坐了一会,便识趣地离开了。
林玹亲自送他出门,待到门口,蒙钺突然问他:“阿玹,宫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娘娘怎会离宫在此?”
蒙钺没把京城的高贵妃母子两个当回事,却也听闻过武帝对他们母子两个的偏心。
武帝想要改立四皇子为太子的心思,更不是什么秘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只是不知为何,至今没有行动。
蒙钺可不觉得,这是武帝在顾念与太子的父子之情。
见了楼皇后和太子林玹,蒙钺大概有点能明白武帝为什么会如此忌惮太子。
一个出色的母亲,强劲有力的外家,太子本人也是芝兰毓秀,文武双全,机敏善谋,若是有这样一位处处完美的储君,以武帝的为人心性,会忌惮于太子,再正常不过。
要说他是真想把皇位传给四皇子,那也不见得。
最想坐在龙椅上的,不是太子,也不是四皇子,而正是武帝本人。
“我也不清楚,母亲未曾与我多言。”说罢,看到蒙钺面色上的凝重,便又多解释了一句:“母亲久居后宫,面对的明争暗斗不知多少,她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她出宫,也定有她的目的和理由,我们也不必多想,只需听命行事即可。”
先前对楼玉珠容貌的震撼退去,蒙钺意识到,对方不是那些寻常女子,她是一国之后,能坐上这个位子,许是因为容貌和家世,但坐稳这个位子,还将太子养育成才,靠的绝不是脸和出身。
晏武十七年。
这一年,一整年,边境战火纷飞,可谓战火之年。晏朝四方国门,诸多边关要塞,皆有蛮夷来犯。
林玹以易容后的样貌,随同蒙钺南征北战,收复大晏失地,护国卫疆,短短几年的时间,他和蒙钺,便成了大晏心中守护神一样的存在。
在武帝对蒙钺封无可封之时,也是他对蒙钺忍无可忍之时。
最终他还是下旨,收回蒙钺的兵权,并召他回京。
当时蒙钺正在与南地边境的蛮族交手大战,自然不会放着边境无数百姓不顾,领旨回京。
他一连抗下七道圣旨,使得武帝大怒,以造反之名,派兵围杀在边境护卫疆土的蒙钺以及他的数十万大军。
京城皇宫。
高妙音在雀灵宫里,对着武帝拍桌子:“皇上,你是中了邪了,还是脑袋被驴踢了?”
“人蒙将军正替你卖命守国门,护百姓江山,你反倒给人扣一顶反贼的帽子?你怎么想的!是不是疯了?”
林强头疼地看着她:“朝堂上的事你不懂,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别管那么多,等着做我的皇后就行了。”
高妙音失声大叫:“你快拉倒,你这是生怕我活的长了?”
“皇后这种高危职业,你觉得我这样的 ,能斗得过你宫里那些莺莺燕燕?”
这话林强就不爱听了:“什么斗得过斗不过的,你们都是我爱的女人,我对你们的心都是一样的。何来什么争斗?”
高妙音闻言,简直心累。她不止一次试图跟林强说清楚,他后宫正妻加小妾,没一百也有八十,这么多女人在一处,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亲如姐妹,相亲相爱。
然而林强就觉得,一个男人,只要够强大,雨露均沾,就算收再多的女人,也能让她们打心底服从,为他牺牲一切,不嫉不妒。
哪个强大的男人,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