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们不敢随意决定,老实地候在连廊里等云珩发话。
这只鹦鹉头顶鹅黄茸毛,愈往下颜色愈重,到双颊侧时已成橘红颜色,胸脯处时突兀地变回了黄色,好似围了一圈淡黄细纱,双翅以下则尽是深浅不一的绿色。
不算什么名贵的品种,更谈不上多漂亮,根本不像是云珀会养的东西。
云珩心中微有疑虑,再看了那鹦鹉一眼,问虞秋:“真的不喜欢?”
虞秋摇头,没有喜欢不喜欢,是她没养过鸟,怕养不好。
云珩吩咐:“送去给云琅。”
侍女应声离去,云珩抬步带着虞秋向外走,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余光看到侍女脚下趔趄了一下,鸟笼随之摇晃,笼中鹦鹉受惊,扑扇起了双翅。
云珩忽地停住,道:“等等。”
侍女不知他为何改了主意,慌张地返身回来,头也不敢抬。
云珩将手伸入笼中,鹦鹉尖锐的嘴喙猛地朝着他掌际叨去,未触及就被整个钳制在手掌中。
他五指突地收拢,鹦鹉后腿一蹬,登时老实下来,全程未发出一句声响。
“怎么了啊?”虞秋好奇问道。
云珩不答,将鹦鹉仔细检查了一遍,不论是铁钩一样的利爪,还是呈灿烂橘色的坚硬嘴喙,然后缓缓笑了,招来侍卫道:“把它养在后院,没有孤的吩咐,谁也不准靠近。”
“你怎么又反悔了啊?”虞秋不理解。
云珩也不理解她,问:“你为什么看见鹦鹉,就觉得我会让你教它说话?”
虞秋有口难言,捉摸了下云珩的心思,悄声指责道:“因为你最喜欢为难人,就想看我焦头烂额地教一只笨鸟说话。”
“笨鸟?”其他的云珩不否认,唯独对这个发起疑惑,“谁与你说它是只笨鸟的?”
“它都不会叫。”虞秋理直气壮地回答。
“这是云珀无意中得到的鹦鹉,外在看着普通,可是嗓音极其清脆悦耳,与人声无异,吟诗作赋或者唱曲儿无一不可。不然你以为云琅为什么要让人去偷一只鹦鹉。”
虞秋听得更迷糊了,“那它怎么不出声了?”
云珩不甚在意道:“舌头被人拔了,哪里还能发得出声音。”
说到这里,两人已至府门口,虞府的丫鬟下人都候着。
云珩发现虞秋神游天外,知道她每次认真思考时就是这样,根本就没打算唤她回神。
这是他两情相悦的太子妃,他抱上去就好了,没人敢多说什么的。
然而还没触碰到虞秋,她就自己醒来了。
虞秋记起前世浮影将玉佩给她时说的话,说云珩缺个教鹦鹉说话的人。她到了太子府,云珩也的确将鹦鹉交给了她。
教了几个月,鹦鹉没学会说话,云珩还怀疑她有没有认真教。
虞秋颤声与云珩确认:“所以……不管怎么教,它都不会说话?”
云珩点头。
虞秋气得咬牙,“你、你……”
云珩不知她为何恼火,满心都是她爱自己爱得奋不顾身的事,亲昵地伸手捏捏虞秋下巴,声音带笑道:“我怎么了?”
虞秋气极,顾虑着他有伤在身不能打他,可这口气不出,她心里憋屈。
她忍了又忍,最后一把抓住云珩的手,张口狠狠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