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探望她,虞秋从没想过云珩会忽然忙碌到抽不出空暇来见她。
她有点愁,这可不行啊,思来想去,最后写了张字条让平江送去。
奈何云珩这次是铁了心,任凭字条上的话从暗示,渐渐变成明目张胆的“我想你了”,他也不为所动。
虞秋忐忑难安,在赏花宴前一日再次让平江去见云珩,“你问问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若是的话,我可以求求外祖父让他帮忙。”
平江被她说懵了,小心问:“小姐何出此言?”
“哎呀,你去问就是了。”
虞秋觉得云珩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多日不来看望她,她都那么直白地说了想见他,他也不来,一定是遇上很难缠的事了。
她人微言轻,帮不上忙,只有帮他求助萧太尉这一条路。不知道能不能有用,但总要试一试的。
平江照令去了,回来后道:“太子的确是遇上了些麻烦,想问小姐借用一下葛齐。”
“我马上让齐叔过去。”虞秋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更确定云珩是遇上了大麻烦,让他脱不开身,连人手也不够用了。
她差人喊葛齐过来,远远看见了葛齐人影时,身躯忽地一僵。
葛齐不能信的,万一、万一被托付了什么大事,在半途背叛了云珩……
这些日子,虞秋仍会让葛齐帮忙做事,但每次都把他与平江安排在一起,平江稳重可靠,有他看着,葛齐的小动作很容易能被发现。
至目前为止,还未见葛齐有背叛的动静。
人至跟前,虞秋稳住心神,道:“齐叔,平江有事要回太子身边几日,后面要辛苦你了。”
葛齐浮沉数日的心终于得以安定,笑道:“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本就是该做的事。”
虞秋强笑着点头。
葛齐不能信,不能把他送去给云珩,就只能把平江还回去了。
反正明日赏花宴就到了,葛齐只会再在太尉府待上一日,她多盯着些,多给葛齐找事做,不会让他有机会在太尉府行歹事的。
另一边,平江回到云珩那里,把虞秋临时改的决定说了。
云珩沉默。
他没遇上麻烦,那么说纯粹是找借口不去见虞秋,是在刻意为难她。借用葛齐是因为暗中查出些葛齐相关
的事情,想借机试一试他。
没想到,虞秋没把葛齐给他,而是把平江还了回来,让他的打算落了空。
云珩支着额头静思。这太子妃可真会给他捣乱。
可是,她是把能信可用的人还了回来,把隐患留给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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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宴这日,满园缤纷,宾客如云。
虞秋不知道云珩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试图在萧太尉那打听,没能打听到反被训了一顿,心中焦躁难捱。
萧青凝暗中扶了她一下,带着她与眼前的贵妇人寒暄。
来府上的均是京中贵人,夸了萧夫人准备周到,茶点、牡丹等均是出众,顺着夸了萧青凝与虞秋,说她教导出来的女儿也是气质不凡,其中更格外提了虞秋。
明眼人都知道什么赏花宴都是虚的,今日的主角就是将来的太子妃虞秋,于是一个个把人往天上夸。
“都长这么大了,同在京中,我竟然没看见过。”
“深闺姑娘哪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这模样与气度,与疏桐十几岁时多像,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谁说不是呢,昨日我还梦见了疏桐,她托我好好照看这唯一的女儿。”说话的是冯夫人,拿帕子拭了泪,把丫鬟手中捧着的赤玉手镯往虞秋手上戴。
虞秋没能躲过去,看着手腕上的镯子,脸上挤不出笑。
成了太子妃,以前见过或没见过她的人,全都当做第一回见她,三皇子说过的那句贬低的话再没人记得,不能提起的虞夫人的名字,也能怀念的出现在众人口中了。
萧夫人眉头蹙了一下,继而展开,道:“说那些旧事做什么,你家女儿呢,怎的没一起来?”
“她身子不适在家修养呢……”冯夫人模糊说道。
虞秋记得她,她女儿就是在公仪将军府对自己百般纠缠的冯念真。生病恐怕是个借口,怯于面对她,怕她报复回去才是真的。
萧夫人听萧青凝说过那时的事,她见识的多,深夜细思时心中后怕越重,许伯骞人没了,就只能拿为难过虞秋的冯家人出气了。
这一日人来人往,虞秋辛苦做的准备没白费,应对得还算自如。
等终于把人认了一圈歇下时,情绪一放松,叹起气来,怕云珩解决不了手上的麻烦,还怕他今日不来府上。
她歇在牡丹环绕的长椅上,分神想着事情,不经意听见了被风送来的诉苦声。
“得亏我女儿没来,不然今日被为难的就是她了,这萧家的女人太记仇了,不就是小女儿家的玩闹吗,也值得她记这么久……”
虞秋听出这是冯夫人的声音。
“也不能怪人家吧,是你女儿先招惹别人的。”
冯夫人“呦”了一声,嘲讽道:“人家成了太子妃,你倒是会替人家说话了,感情当初笑话虞秋没脑子的没有你?”
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