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别人千篇一律的婚礼有所不同的是,这一场婚礼的新郎和新娘在长相上甩了别人几条街。
英俊挺拔的新郎官硬是把一身军装穿出了一股风流倜傥的味道,端端正正坐在饭堂里观礼的战士开始互相挤眉弄眼,耳尖的云妮自然是听到了,
“怪不得这个吴副部长平时不苟言笑,他还真的是不能笑,这一笑,我看,树见了都要花开。”
“嘘…我觉得新娘子才是叫好看。”
“所以连那些醋溜溜的小姑娘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真正的天生一对。”
“今天这小盈盈也奇怪,我以为她要闹腾起来呢。”
“嗐,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家蒙芳华同志待她多好,我们大家又不是没有看见。”
“是啊,有一次,小盈盈病了,芳华同志冒着大雨背着她上医院,到了医院,她自己身上尽是水和泥,
小盈盈身上却一点也没有弄湿。”
“对,亲妈有不过如此了。”
云妮在心里微微一笑,所谓人心换人心,你真我才真,当然,也有我真人家并不真的,但这种人毕竟是少数,不能以偏概全。
——蒙芳华,愿美好如你,能被你在意的人温柔相待。
这时候的蒙芳华,一件剪裁十分合体的红色的确良衬衣穿在她秾纤合度的身上,衬得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双颊生晕,眼波盈盈。
“新娘子真真漂亮。”钟红卫感慨道。
坐在旁边的李红梅和钟红卫咬着耳朵,“我发现,再丑的女孩做新娘子的时候都是漂亮的,过了一二年,就变了,不是蓬头垢面,就是不修边幅。”
“去,你自己懒,不修边幅,关结婚什么事?”
李红梅向她仔细分说,“我们大队的新娘子结婚三天后就开始干活,每天要做三顿饭,洗衣服,挑水,挣工分,那里还有人有闲工夫打扮?一年半载之后,就没完没了地带小崽子,你一天能记得洗把脸都算得
上是个讲究的小媳妇了。”
从小就在大院生活的钟红卫半信半疑,“有这么忙?我倒是不信。”
“你别不信。”李红梅笑呵呵地告诉她,“天一亮,鸡啊猪啊,小娃娃啊,都张开嘴巴在那里呱呱叫,你恨不得自己有多几双手,赶紧把活干完,哪里还记得自己的脸?”
她们在下面窃窃私语,台上的证婚人开始让新人介绍恋爱过程,蒙芳华一张俏脸红得愈发厉害了。
吴盈盈看不下去了,她直接冲上来,帮她说了出来,
“蒙芳华同志和吴海峰同志在革命事业中,因为互相鼓励,互相支持,产生了革命情谊,所以俩人决定组成一个家庭,在今后共同为社会主义建设奉献自己的力量!”
在众人呆滞的目光里,她又大声说,“现在,到他们俩唱歌,大家欢迎!”
李红梅大声打了一个口哨,带头鼓起了掌,“好样的,吴盈盈。”
吴海峰微微一笑,抱起了女儿,蒙芳华也靠了过来,一家三口唱起了《大海航行靠舵手》。
一曲既了,倒赢得了满堂喝彩,他们又在观众的强烈要求下唱了一曲《北京的金山上》。
狗蛋使劲地鼓掌,小彪小声地说,“吴盈盈不野蛮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你光说后面那一句就行了。”狗蛋在热烈的掌声里告诉小彪,“前面那一句她不乐意听的。”
小彪叹了一口气,“常言说,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吶。”
婚礼结束,伍再奇向吴海峰一家告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军区大院大门。
在拐角处,他们却意外地碰到了一个很久没有见到的人。
“韦二哥。”云妮愕然之下喊了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是韦蒙蒙,他穿了一身利落的军装,背后还背着一个大包裹。
“哈哈…”韦蒙蒙乐了,“我正在想,你们到底是
住柳树巷,还是杨树巷,幸好就碰到了你们。”
“干嘛呢?”云妮看着他的包裹,“你这是要上哪里?回去探亲?”
韦蒙蒙唏嘘道,“我已经转业,下个月到粤省报道,从此以后就不再是人民解放军了。”
“粤省?”梁日红微微有些诧异,“听说那里穷得叮当响。”
“靠海,有好吃的,一个地方只要有好吃的,就是一个好地方。”韦蒙蒙不改吃货初心,
“我一个上级领导在那里当了县长,他曾经邀我去过一次,那里光是龙虾、海胆就值得我在那里革命一辈子了。”
伍再奇微微一笑,“海胆?当地是不是流传了一句话:无钱买鸡蛋,餐餐食海胆?”
“你怎么知道?”韦蒙蒙有力拍着伍再奇的肩膀,“看来你也没少吃海鲜,我们拿着网兜一捞,就有大把好吃的虾虾蟹蟹,只冲着这些东西,我都不担心你们不去看我。”
伍再奇看着梁日红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好,
我自然是要去的,梁日红同志肯定也是会去的。”
“你这么笑很瘆人。”梁日红摸了摸胳膊,“大太阳低下我都觉得有点冷。”
“不冷,那里气候宜人。”韦蒙蒙依然乐得合不拢嘴,在别人看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