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银根听了周荣斌的话,却轻轻弹了弹衣袖:“我们又可能作出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的事情,怎么会像你这样?你还是老实说了吧!”
说完上面几句,张银根一改脸上的云淡风轻,他面露狰狞地盯着周荣斌说:
“我告诉你,我们要是出手,你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吗?”
“现在离天亮还有八、九个小时,每一个小时会我们给你换一个花样!”
“首先,先给你来一个小时的鸭儿浮水,就是双手反扣吊起,身体前倾,让你脚尖离地。”
“第二,辣椒和水一比一兑好,往你的伤口和眼睛喷,我们用的是今年新鲜摘的指天椒,晒干磨成粉。”
“…”
张银根的嗓音阴森低哑,寒风从刻意打开的窗子外呼啸而入,房间里的灯火如豆。
云妮在心里呸了他一口,这贼子还懂得运用心里暗示,不过,他肯定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了,这一套,周
荣斌也许玩得比他还要溜。
“张主任,这厮油盐不进,咱们动真格的吧。”旁边的人到底不耐烦了,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纸包:
“可怜我刚刚磨好的辣椒粉,我还打算天亮下面条的时候撒上一把。”
说话的人从墙角拿出一个碗,把辣椒粉倒了一半进去,又从水壶里倒了半碗水,一边倒还一边说:“我劝你还是趁早说,不要等到巴巴地受了苦再说。”
周荣斌蓦然抬起头,他一字一句地问:“我说了,你们肯定能让我不死?”
张银根一看有戏,“我说行,就一定行,不行也会行。”
“我不信,你给我写个条子。”周荣斌眼神闪烁了一下。
“我张银根在这随通县,那是一口吐沫一个钉子,我说包就一定能包!”——当然,出了随通县我就管不着了,张银根在心里呵呵一笑。
“好,我权且信你一回,你附耳过来。”周荣斌也在心里呵呵一笑。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一阵耳语,张银根狐疑地望了周荣斌一眼:“你骗我的吧?怎么可能那么远?”
“骗你的是小狗。”周荣斌也赌咒发誓。
张银根站直了身体,“我这就往上报,等到消息确凿之后,我自然会放了你。”
“不用麻烦你了,哼,人,我自会带走!”窗外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是谁?”张银根大惊之下,转过身:“谁人敢闯我们革委会?”
“这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有什么敢不敢的?”随着说话声,门口被“咿呀”一声推开,张银根定睛一看,竟是两个蒙面怪客。
蒙面人迤迤然走进来,周荣斌面露喜色,却没有出声。
“你们是什么人?”张银根带来的人大喝一声。
云妮在对面房顶看得津津有味,她自然看出来了,那两个蒙面人正是伍再奇和梁日红。
“真是有出息了,连这种小喽啰都能让你束手就擒,哼哼…”梁日红从腰间拔出一把刀,打算帮周荣斌割断脚上的绳索。
“我可不是他们捉住的,凭他们,半点没这个资格。”周荣斌轻蔑地看了一眼张银根。
“嗳,嗳,你不要割他的绳索,等一下连你一起捉起来。”小喽啰们跑过来,打算把梁日红也绑起来。
伍再奇却不声不响地走了出来,他蹲了下来,来了
几个旋风地堂腿,小喽啰们都摔倒在地。
这时,周荣斌身上的绳索已经被梁日红砍断,他扶着椅背站了起来,
“打他,帮我狠狠打他,竟然敢给我下指天椒,是可忍孰不可忍,放点普通的辣椒就算了,这么歹毒!”
“走了,不管什么辣椒,泼到眼睛里,都得瞎!”梁日红扯了他一把,“还能走吗?”
“嗯,能走。”周荣斌艰难地迈出一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就爱瞎逞能。”梁日红蹲了下来,硬是把他背了起来。
伍再奇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房里的人,虽然蒙着脸,张银根还是感到一股煞气迎面扑来。
他擦了一把冷汗,算了,荣华富贵再能迷人眼,也得有命来享受不是。
伍再奇那一瞬间是下了狠心的。
前世张秀丽对张银根唯命是从,张银根透过张秀丽,在他公司里捞了很多好处。
今生张秀丽整天仗着张银根的势,一再挑衅云妮,他心中不是不介意的。
今天,张银根如若不识时务,硬要冲上来,他非要
让他好好地躺几个月的医院不可。
那些小喽啰全都躺在地上哀嚎连连,伍再奇在他们腿上都踩了一脚,确保他们不可能追得上来,这才尾随着梁日红下了楼。
下了楼,周荣斌强自挣扎着,要从梁日红的背上下来:“日红哥哥,放我下来。”
隔了这么多年,又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梁日红的眼眶瞬间红了:“别动,没得连累了我被人认出身份。”
周荣斌这时心血翻涌,一口血“噗”地一声喷了出来,梁日红大惊失色,赶紧把他放在地上:
“小斌,你怎么了,你…你…别吓我…”这几句话说完,已经是语带哽咽。
“把他背起来,先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