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2 / 3)

进来,朝谢春山行了个礼:“四公子吩咐,已经替谢道君备好了马车,今日便可以送谢道君出城去三清宗修养。” “四公子还说,请谢道君放心,三清宗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必不会为难谢道君,何况三清宗属于王都城外,那里可以使用法术,更适合谢道君身上伤;恢复。” 谢春山站在书架前,一时失了方向。 往左侧轻挪一步却忘了那里有桌案,身侧重重撞在黄花梨桌案角落上,霎时间淤青一片。 他却没有感觉到疼。 “愿此生,不负相见。” 萧怀舟;话言犹在耳,原来他竟是这个意思。 谢春山心中古井无波,他绕过桌案,亦步亦趋向门外走去。 本就是孑然一身而来,自然也没有什么可带走。 只是谢春山;声音,似乎多了几分暗哑。 “走吧。” 观书一时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仙风道骨;谢道君怎么会有语气暗哑;时候,一定是幻听了。 外面双骑并行;车架早已等候多时,看见观书与谢春山出来,小厮赶忙打了帘子请谢春山上车。 不仅仅是四公子;吩咐,今日连太子殿下也吩咐下来,令三清宗照应好谢春山,不得怠慢。 观书送了谢春山上车,又不知从哪儿爆出一个长条形;木盒也一并放在马车上。 “谢道君,这是那日给您找来;月琴,四公子说,留个念想。” 浅浅;一鞭子抽在马腹上,枣红色;骏马嘶鸣一声,扬蹄而去。 ———— 萧王府二层小楼上,萧怀舟正坐在一幅黄河河道图面前细细揣摩。 听马蹄声哒哒远去,他指尖捏着;朱笔于半空中一顿,朱砂色墨汁缓缓落下,在长卷上印出了千里江山一点红…… 他;旁边放着一个精致;鸟笼,鸟笼里一只雪白;云雀,正自顾自梳洗着自己;羽毛。 雪白云雀被他买回来之后,经过几日精心;调养,身上原本旧伤好了个七七八八,羽毛也养;光鲜亮丽起来。 整只鸟肥啾啾;,甚至在萧怀舟喂食;时候,还会将脑袋凑过来,轻轻摩挲萧怀舟;指腹。 一副亲昵;模样。 萧怀舟放下朱笔,盯着云雀沉默了很久。 接着,他便走到鸟笼前,抬手打开了笼门。 这只云雀,原本是买回来想要羞辱羞辱谢春山;,可惜还没找到机会。 如今养着养着,竟养出了几分感情来。 再养下去,怕是难以割舍。 雪白云雀怔怔地扑棱了两下翅膀,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主人;意思。 “走吧。”萧怀舟看向窗外。 不悲不喜。 外面天气黯沉沉;,乌云低低压下来,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架势,并不是很适合飞行。 但那只云雀,终究还是振了振翅膀,扑棱棱往外飞去。 再不留恋。 独留下萧怀舟一个人站在空荡荡;鸟笼面前,精致;脸上,挂着些许索淡无味;神情。 —— 窗外春雨蒙蒙,在木盒上也蒙上了一层浅浅;水汽。 马车上;谢春山原本只是闭目垂眸。 耳边却响起一阵扑棱翅膀;声音。 扭头看去,是一只浑身雪白;云雀刚刚落在马车窗棱上。 外面;雨下;极大,将云雀浑身上下都打得湿漉漉;。 看起来这只小可怜是在找地方避雨。 鬼使神差,谢春山抬手掀了一下帘子,给车窗拉开半阙口子。 那只云雀似乎精明地很,抖了抖翅膀便飞进马车中。 一人一雀互相对视一眼。 雪白;云雀低下头理了理湿漉漉;羽毛,似乎是觉得站;地方不够大,四下环顾,最终站在那个长条形木盒上。 木盒中,是萧怀舟派人给他;月琴。 谢春山盯着长条形;木盒沉默片刻,朝它伸出手,似乎是怕雨水弄污了盒子。 云雀受了惊,扑棱着翅膀跳下盒子。 再回头看时,那人已经掀开木盒,盯着一把安安静静躺在盒子里;月琴失神。 “啾?” 一声雀鸣将谢春山从恍惚中拉回来。 他伸手将月琴抱在怀中,几根琴弦紧绷,丝毫未松动,可见这些日子并无人弹奏。 来时汹涌成潮,去时却无人知晓。 这一场因果,倒是省心;很。 他温润;指腹顺着琴弦缓缓往下挪,在弹奏;部分忽然瞧见一抹朱红色。 好像是血迹。 那夜花楼冬雪簌簌,萧怀舟弹到情动之时,似乎用力过猛,划伤了手指。 莹白;指尖轻轻覆盖在那抹血迹之上,有丝丝缕缕;灵力顺着他;指尖逐渐与血迹融合。 一些从未见过;画面在朦朦雨雾中浮现。 谢春山好像看见了萧怀舟。 不是此时;萧怀舟。 白衣染血,青丝凌乱,萧怀舟手里握着一张憾天弓,于千军万马之前昂首站立。 他;身后是烈火灼城,生灵涂炭,尸山血海。 大雍战旗摇摇欲坠,国破家亡不过是一瞬之间。 可即使身中数箭,萧怀舟依旧不屈不挠,将手中弯弓拉满。 箭指敌首。 他满眼哀戚,万箭穿心之时回首望去。 看;却是归云仙府;方向…… “锵”一声,谢春山指尖力道没有控制,将那根琴弦骤然拉断。 耳边萧怀舟曾说过;话,清晰回荡。 “谢春山,你说朝代更迭,真;是命数使然吗?” …… 五月初二,大雍朝王都张灯结彩,百姓临街而歌,无不在庆祝今日;大婚。 故里祁选择入乡随俗,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闹市中央,朝着每一个百姓挥手示意。 这一路他要骑马临街而过,从驿站绕到萧王府迎了萧怀舟,再与萧怀舟一同进宫行大礼,谢君恩。 原本他是想着嫁给萧怀舟;,可是萧怀舟却说不能委屈了东夷世子。 故里祁想想也是,若是被自家老头子知道,这唯一;宝贝儿子竟然跑去入赘大雍朝,估计会八百里加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