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闺女听了,羞答答道一句,“这就回。”
他就是这样,不懂什么男女心思,做什么都大大方方的,根本不会往什么情爱上想,也不会想人家闺女大中午顶着太阳不回家,是过来看他。
村里的闺女都喜欢安一,不光光是安一长的俊,还因为对方尊重人,有别人没有的文化教养。
说文化教育什么的,在山里让人听了可是要遭笑话的。
说一天就拽那些文词,有个屁用,就是拿出来装有文化,山里哪需要什么文化人。
每次被人这么说,有些人都羞得说不出话,但偏偏安一不,他会上前跟人理跟人辩,用着合理的谈吐说得对方哑口无言。
文化教育那可是好东西,不能你没有就不让别人有。
还有就是安一从来不会拿闺女开玩笑,村里十六七岁的小伙汁到了什么都懂的年纪,什么话都往外说,荤话更是止不住从嘴里往外冒,安一不说这种话,也见不得别人拿这种话开闺女们玩笑。
他觉得下流,粗俗,不尊重人。
村里和他一个年纪的小伙汁瞧见闺女路过田埂,都流里流气的吹口哨吆喝,就他看不过眼,说不要那么对人家。有一次周家小子开李家小闺女的玩笑,安一就在旁边,看李家小闺女通红的脸,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周家小子还不知收敛,皱眉叫人别说,不许说。
周家小子偏不,两人差点没在地里打起来。
村里的小伙汁没几个待见安一,觉得他装,来地里干活还带着书,不就是想吸引闺女看他嘛。
合着就好像他读过书一样
但偏偏去他娘的,村里的闺女们都围着安一转。
出门赶集想要人帮忙带东西,也都只找安一。
家里有姊妹的,聊天张嘴闭嘴安一哥安一哥的叫,就好像村里就他一个年轻的小伙汁一样。
春花也不例外,每次和闺女们在一起时都会聊起安一,觉得安一哥是他们村里最好的年轻人了,长的好看不说,还懂文明讲礼貌,有正义感。
每次见到安一,对方总是笑着打招呼,时间长了,闺女们也难免会讨论起安一喜欢什么样的。
谈论了许久也想不出来,但安一哥喜欢的人总不会差的,村里结婚都早,有些不上学的小伙和闺女十七八就成家了。
村里觉得上学没什么用,有几年许多闺女家里都不给供读了,还是学校的老师联合村书记走访才让一些闺女能继续上学。
前阵子他们刚参加完高考,要是能上大学就能走出这座大山了。
有文化多好啊,就像安一哥那样,他总说外面的世界如何,家里也贴着书本上面画着的大山外的建筑,说那是新世界。
春花那日跟闺女们编完花环照常往家走,谁知回去的路上村里的人瞧见她,面上的神情都有些看热闹的意思。
春花以为是自己脸上还是衣服上蹭了什么,抬手摸了摸想把脏东西蹭掉,谁知就在这时周家的小子过来拍她肩膀,呦呵道:“俺听说恁家要办喜事了,恁知道不?”
办喜事?
他们家?
春花一向不喜欢周家小子,上次开李家闺女玩笑,还差点没和安一打起来,但她纳闷,她家怎么就要办喜事了?
春花问:“啥子喜事?”
谁知此话一出,周家小子噗嗤就笑了出来,笑容中不怀好意:“恁还不知道呢?!”
春花一头雾水,什么知道不知道的。
她家办喜事,她可没听说,对方怕不是在耍人玩。
周家小子也没说,嬉皮笑脸地转身走了,一路上春花路过的地方就会有人瞧她,瞧见她后又和身边人低头说几句什么。
春花觉得不对劲,村里人舌头长,上了年纪的谁家热闹都凑,就爱嚼舌根,该不会是她家出什么事了吧?!
春花着急加快步子,赶忙往家里走,谁知一进门就对上了父亲殷勤的笑脸。
“春花啊。”
春花神情一懈,看着父亲笑出的那口黄牙,不祥的预感像是破土发芽的小苗一样开始疯狂生长。
她家重男轻女,要是没她妈,小时候春花就差点被卖了,年初母亲离世后,父亲就更加不待见自己,为了能在家里好好过,她每天包揽了家里的所有活,下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的弟弟们和父亲做饭,下地也跟着,回来也不歇,转头去厨房做伙食。
看着父亲殷勤的笑容,春花后退一步,脑海中想起回来路上村里人的议论,强装镇定地问了句,“爸,恁笑啥子?”
“俺…”春花深吸一口气,“俺刚才回来路上听人家说,咱家要办喜事,啥子喜事?”
男人笑眯眯地搓着手,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春花,那眼神不像是在看闺女,而是在看摇钱树:“对,是要办喜事哩,刚说成,顶好,顶好。”
春花嘴巴打了个颤,“谁滴?!”
男人抬眼,笑容像是吃人的魔窟,“还能是谁滴,你滴啊,春花。”
说着拉过春花,“是个好人家,就是比你大点,但是你嫁过去不吃亏。”
“俺不嫁!”春花看着父亲慌了神,“俺不嫁!俺不嫁!!”
“哎,这是什么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