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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丽噗嗤一声,差点儿笑出声来,“傅局长来得可真好,您再来晚一步,我家老爷可要杀了我呢!”
可不是嘛,华钱愤怒地盯着张小丽,目光森冷渗人,像是条毒蛇,又像是什么被逼急了眼的鬣狗一类的野兽,要不是被傅寒时突然出现给打断的话,恐怕说不定还真的对张小丽有了杀心。
华钱被突然出现的傅寒时弄得神色微微一慌,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看向了傅寒时,冷哼了一声,“傅局长,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傅寒时笑了笑,“华先生做事实在是不谨慎,您看,门把手换了也不知道掩饰一下……”
他带笑的眼底带着一股子煞气,注视着华钱的每一个神态,慢悠悠道,“可惜了,铁路局的车票,也很不巧地暴露了您呢,本来不是说好在北平的麽?为何中间还回了一趟沪市?”
华钱面色一沉,“当然是回来做生意,傅局长还是不要血口喷人的好,和我一起的张老板也可以作证,至于上面说的那些,完全是无稽之谈,我这么宠爱我的小女儿,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傅寒时笑意微敛,冷了声线,“但如果是华敏悦知道了你的秘密呢,她这么一个傻子,谁问都会回答,你想要把华敏悦关起来,但是她到底是你的女儿,你总不能让她永远不见人,既然有隐患在,你不如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当初杀了她的母亲,还用药品弄傻了自己的亲女儿,你心底肯定在想,反正都傻了,活着也没意思了,傻子知道什么呢?送她早点投胎,说不还能让她下辈子找个好人家。”
傅寒时的语气淡淡的,但是透着一股子的寒气。
饶是张小丽这样的人,听到了这话,也忍不住微微打了一个寒战,她一直知道华敏悦的痴傻不可能是天生的,但是她从来没有继续往下探究过,她只是隐隐约约知道——当然了,要是认真探究了,她现在也活不到今天了。她只是知道那两母女是因为知道了那个秘密才到了这个地步的,张小丽也十分清楚,她也劝过华钱收手,但是他执迷不悟,上次甚至和她大吵一架……
张小丽想了想,微微敛起来了神色。
华钱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去,抓住床单的手青筋都暴起了,“傅局长,你们有证据麽?没有证据的话,我想我可以联系我的律师告你们诽谤,我想就算是傅局长,也不能忽视法律,不能随便污蔑人吧?”
“证据?”他轻笑道,“多谢张女士提供的线索,我们找到了那块带血的瓷砖……华先生做事实在是不谨慎,您恐怕不知道,您让处理东西的保姆,其实是张女士的人吧?不不不,您只是对自己太自信了……用来包裹尸体的袋子,也很不巧是华先生资助的医院的,最外面的袋子,是渔具的袋子,和您据说失窃的那个袋子几乎是一样的。化验的结果已经送去警局了,人证物证齐全,你还问我要证据?”
华钱的瞳孔微微一缩,他一开始以为那带血的瓷砖只是张小丽唬人的话,但是这话从傅寒时的嘴里面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华钱认真回忆了一下,也开始忍不住自我怀疑了。
那一天他知道华敏悦跑去贺凡那儿之后,生怕这个傻子把事情都告诉贺凡了,于是把华敏悦抓了回来。回到了别墅,他和华敏悦又一次爆发了争吵,他其实也不想杀自己的女儿的,但是到那时一个没有控制住,他把人推到了门把手上去了,再然后,他看着晕过去的华敏悦,一时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永远绝了这个后患。
后来,他是安排了一个小保姆处理血迹,但是那个时候华敏悦的尸体已经被带走了,他只说是鸡血,小保姆也没有怀疑……张小丽怎么会知道?但是那小保姆的确是张小丽的人,不过不是已经被他要了过来么?
他心中乱成了一片,手指缓缓地靠近了自己枕头底下,“傅局,我记得沪市的警局,最近挺缺钱的吧?我华家没点别的,就是钱多,要不咱们打个商量,日后我们还有的合作,没有必要现在闹得这么难看……”
话音落下,张小丽就有些担心地看向了傅寒时——她是信不过警局,上一个局长就是一个贪心货色,华家没少花钱打点,不知道这位……
傅寒时打断了他,“不必了,还有什么话,去审讯室坦白吧,若是坦白得清楚,枪决的时候还能给你个痛快的。”
华钱猛地抬手,朝傅寒时的方向开了一枪,从床边上滚了下去,傅寒时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动作,闪避的动作还没有做出来,就被一个小身子猛地扑倒,伴随着两声枪响,傅寒时被扑倒在了地上,张小丽吓得手脚冰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华钱就地一滚,很快就在人的掩护之下从窗户边上跳下去了——是的,傅寒时刚刚只是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不对,有了提防,但是却没有想到房间里面还藏了一个杀手,要不是刚刚被扑倒,就算是躲开了华钱的攻击,也躲不过杀手的那一枪。
傅寒时神色冷得吓人,一贯镇定的人,抬手去抱身上的小姑娘的手还是颤抖的,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紧张,把他扑倒在地的小姑娘慢慢地抬起了小脑袋,脸色有些苍白,露出了一个露门牙的傻笑来,摊开了手心,里面正正好好抓着一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