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咔擦”声。
“谁在那儿?”
姜小鱼被吓得一个机灵,麻溜地钻进了服焊丝的衣领里头,傅寒时转过身,用枪对上了刚刚发出来了声音的地方——半掩着的门后。
他举枪慢慢朝那边走去,目光微冷。
下一秒,门后猛地蹿出来了一个人影,朝中间的楼梯就要跑,傅寒时眼疾手快,转身一个小擒拿反剪住了他的胳膊,踢了他腿窝一脚,制服了那个想要溜走的人。
姜小鱼扒拉着衣领探出了脑袋,小黑豆眼儿一看,就看到了地上的人,下一秒,她就失望至极地钻了出来,倒是一点儿都不怂了---
并不是凶手,而是一个小报童,瞧着年纪也不大,身高体型也完全不可能作案,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凶手。
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就是不是凶手,从犯也是没跑了,傅寒时毫不含糊,直接将枪顶在了小报童的脑袋上,质问道,
“是谁让你来的?”
小报童吓蒙了,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人用枪顶着脑袋,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道,“大,大爷,我我我是受了人嘱托来的的!”
“什么人?”
“不不不知道,我今儿早上在自己送的报纸当中发现了一个信封,我就打开了,信封里面要我去商贸大厦隔壁的大楼拿东西,里面还有十张大钱,我我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就按照里面说的来了!对对对不起大爷,我不是故意的乱闯的!大爷,您瞧我这赚几个钱也不容易,您就大慈大悲饶了我吧!”
傅寒时瞧着这小子真的被吓着了,把枪稍微挪开了,“只要你老实交代,爷不会为难你的,你……”
话没说完,陈产就带着人姗姗来迟了,他气喘吁吁道,“局长,我刚刚发现了一个人上来了,我手下没长眼不小心放上来了,您见着……”
他还没说完,一看这场景,就识相地闭嘴了,“咳,局长,您这是……”
傅寒时瞧着来人了,就松开了小报童。
小报童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嘶了好一会儿,傅寒时刚刚手劲儿可不小,没给整脱臼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傅寒时没有理会陈产,继续盯着那个小报童问道,“信封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早上一背上报纸筐儿就看见了。”
“你的报纸,一般是谁来分配的?中间会有人接触到么?”
小报童犹豫了一下,看着这些人应该是警察,倒也不怎么怕了,“我们的报纸筐都是从印刷厂拿出来,然后由我们老大在四民巷边儿上分配好,我们再从老大手拿的。”
陈产插嘴道,“那这到底是谁塞进去的可就不好找了,四民巷四通八达的,哪儿的人都有,要是路过他们那边的话谁要买张报纸,就能塞进去……”
“不,能找。”傅寒时道。
“刚刚他说了,一拿到报纸就在里面,所以不可能是后来的人塞进去的。那么就有两个可能:第一种,信封一开始就在筐里面,第二种,是分发报纸的时候被分发的人夹在了里面。第一种显然不可能,那么只剩下了第二种可能。”
“陈产今天再辛苦你一下,去找那个发报纸的问问话,这事儿那发报纸的逃不掉干系……”
“不是啊,局长,可不可能是其他的报童夹进去的?”
傅寒时斜觑了他一眼,“你发过报纸麽?”
陈产噎住了,刚刚想要反驳,就想起来,说不定这位爷,还真的发过,顿时就噤声了。
那个报童也缓过来了,插嘴道,
“不会的,我一直看着我的筐儿的,不看着就有别人偷偷拿走,少个几份,这一天就白做了一半……”
陈产哑然,叹息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带着人去查了。
倒是在报童准备离开的时候,傅寒时拉住了他的筐又给他拉回来了,伸手往他的筐子里面放了几块大洋,
“今天你应该没少受惊吓,这是补偿,小子,可不是什么活计给钱都能做的,下次掂量掂量你有没有这个命做。这一次是一个凶杀案,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呢,来路不明的东西,少拿。”
傅寒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当然了,他长得不怎么和蔼,在小报童那里丝毫没有安慰的作用,反而那小报童都吓懵了,
“凶,凶杀案?”
傅寒时摆摆手,没有再搭理那小报童,带着鼠上车了。
姜小鱼从他背后探出头来,“尼过个银,阴险!尼派银跟着他干啥子嘞?”
傅寒时敲敲方向盘,淡淡道,“怕他被杀了。”
姜小鱼被吓了一跳,两个爪子下意识地抱住寄几,“为啥?”
“他上一次杀了王总编,这一次对象只是一个小报童,下手更容易。”
“尼是嗦,这个银和撒了王总编滴银是同一个?”
“当然,而且,爷总是觉得,上一个案子有哪里不对劲,却一直没有想明白,这两个案子肯定有关系……”
傅寒时叹息了一声,靠在了靠背上,微微阖眼,又习惯性地想要摸烟,没摸着,手指就有些焦虑地在边儿上敲打,不过很快,手上就一热。
他一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