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鱼沿着扶手爬到六楼的时候,顶楼已经有警察在守着了,但是,似乎守与不守也没有区别——
因为顶楼的铁门是锁着的。
傅寒时也到了,问了那两个巡警两句,他们是在跳楼事件一发生之后,就被派上了楼的,那个时候大门就是锁着的,问了五楼的商户,钥匙只有商贸大厦的老板有。
商贸大厦的老板住在另外一栋洋楼里面,知道了跳楼事件之后,也急忙带着人过来开锁了。
傅寒时问道,“你们这个顶楼,什么时间段是开放的?”
老板也很急,自己的大楼出了这样的事情当然十分郁闷了,听到了傅寒时问题,立马回答道,
“我们只有早上快中午的时候会开放两个小时,主要是给一些商家晒晒东西的,但是最近天气阴,我们也不经常开,就是怕人跳楼呀,这不,今天早上开了一会儿,怎么还真的出了事呢?”
他叹了一口气,擦了擦汗。
“管钥匙的是谁?”
“钥匙都在我这里的,开门的时候门房从我的办公室里面取走的,我一直都在办公室里面的,我是确认看着老陈拿着钥匙走的,他也还回来了,之后钥匙一直在我这里。”
“那中间的时候,你离开过钥匙么?”
“中午的时候我和开发银行的经理吃了个饭,我把房间门关好了的伐,不可能有人偷钥匙的!”
姜小鱼将这一条条全部都拆开,托腮用小肥爪子在傅寒时的衣服上面写写画画起来——殊不知因为这特别拟人的动作,老板都忍不住多看了这只鼠几眼,当老板讲到了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姜小鱼终于忍不住讶然地抬起了头来——
所以当死者跳楼的时候,整个顶楼是空无一人的,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人推他?
在姜小鱼的印象当中,要是没有一个力的话,怎么可能让已经死去的人自己跳楼?
就像是在姜小鱼看过的当中,就有过这样的作案手法:使用安眠药让被害人熟睡,之后借用轮椅或者其他工具抬到露天的阳台上,等到被害人醒过来,一翻身就会掉下去。
但是这个案子里面,被害人已经死了,他根本不可能自己跳下去……除非,凶手藏在天台的某个地方一直等待潜伏着……?
这个时候门也开了,为了不破坏现场,傅寒时只带了姜小鱼进去。
姜小鱼忍不住东张西望,还跳到了栏杆上面,想要看看下面是不是藏了什么杀手之类的,只是还没看清楚,就被傅寒时拎了回来。
正如老板所说的,上面的确晒了不少东西,还有辣椒什么的,应该是楼下的酒店厨房晒的,生活气息很重。而死者坠楼的地方,则是在的东边的栏杆处。
傅寒时检查了一下,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地面因为不久之前下过雨,十分干净,只有在栏杆外面,有一双脚印,傅寒时对比了一下,正是死者的脚印,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仿佛真的是这个早就窒息而死的人,自己跳下去的一般。
傅寒时再次问了一遍,“在跳楼发生的时间之前的两三个小时里面,你确定门是锁着的麽?”
老板点头,“确定,我们早上就锁了门的呀!”
傅寒时点了点头,让人继续守着,带人先下去了。
“有什么发现麽?”
“那过银滴脚印所在地后方滴栏杆上,湿印纸要比旁边浅一些。”姜小鱼托住胖胖的两腮道。
刚刚下过了雨,脚印所在地点后面的栏杆,湿印似乎要浅一些,按照道理来说,死者应该是背靠着栏杆的,所以多多少少衣服的存在会让印子变得浅一些的,尸体又是仰面倒下的……
傅寒时道,“爷刚刚也注意到了,尸体的衣服的确是有些潮的,爷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衣服,现在却是对上了。”
姜小鱼点了点头,伸出爪子指了指,“服焊丝,尼嗦费不费似凶手作案之后依旧藏在这里呀?”
傅寒时看了看姜小鱼指的地方,伸手就是一个爆栗,“脑子进水了?你当是妖怪呢?这么高的地方,附近也没有可以攀援的地方,凶手是人又不是妖怪……”
说完这话傅寒时就顿住了,和姜小鱼对视了一会儿,“难道你还有同类?”
姜小鱼嗷了一声,“尼当妖怪似大白菜呀?哪里滴妖怪闲着则莫无聊?还要这么复杂?额们妖都似很直接滴!”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了一声没什么强腔调起伏的声音,“傅局。”
两个人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白海生,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身的白大褂,浑身都散发着冷气,乍一看和白无常似的,把一人一鼠都吓了一跳。
但是白海生一开口,那副冰山脸就维持不下来了,
“局长,我是顾问,心理学和法医的事情归我管,但是这审问的事情却不归我。您老是把这事交给我……”
傅寒时走过去,语重心长道,“这不是看你做事踏实麽,你觉得陈产能问出来个什么?”
白海生一时语塞,主要是他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偏生傅局上任之后,他天天干的都是和人打交道的活,关键是这本职工作也没有少干,怨气就大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