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楚。

所以，原主小时候没有一天不被打骂。

长到少年时，他的相貌开始出挑起来，尽管面色苍白身体削瘦，但五官明显和养父母不相同。

养父母怕被人说道，再加上贵人已经好久没来了，便大着胆子将原主卖给了人贩子。

因为长得不错，原主被送到了镇上一家金姓官员的府里头做小厮。也因为长相不错，在一次大型宴会上，他被庶女设计跟嫡女关在一屋。

嫡女的名声毁了后，主母恨极，命人乱棍打死了他，尸体丢到了乱葬岗。

等皇帝和太后找来的时候，原主已经化成白骨堆中的一部分了。

......

“都抬起头来！”

纪衍回神之后，便听到了这样一句话。感觉到左右两边的动静，他也慢慢抬起了头。

说话的是一位壮实的妇人，她站在主座旁边，见底下所有人都抬起头了，弯腰跟主座上的女人恭敬地说道“金夫人，我这回带过来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样貌，您看看有没有合眼的？”

“嗤，我要那好样貌作甚。”主座上穿着如意云纹缎裳的女人放下茶杯，笑了一声，抬眼向下面看去。

“是是是，看老妇我这嘴瓢的！”壮妇人赔笑着退到一旁，让金夫人细挑。

纪衍垂下眼，这应该就是原主被人贩子卖进金府的时候了吧。

金夫人打量几下，伸出玉手点了点，“行了，就这几个吧。我先回屋了，外面这风吹得人头疼，管家，送客。”

“是。”

送走满脸笑意的壮妇和没被挑中的人后，管家走到他们面前，先是说了一遍金家的规矩。然后，挨个给他们分配地方。

“你，以后就叫金银，去厨房烧火。”

“你，以后就叫金来，去二公子院里扫地。”

“你，以后就叫金福，去大小姐院里看门。”

“...”

“记住，你们都是签了死契的，生是金家的人，死是金家的鬼。都警醒点儿，好好干活，要是谁犯了错，哼！”管家手一挥，周围的小厮便领着他们去了各自当值的地方。

有了新名字的纪衍跟在下人身后，老老实实朝大小姐的院里走去。

“哎，这是新来府里的下人么？”不远处，一位穿着粉色烟罗衫的年轻小姐正朝这边走来。

纪衍赶忙低下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紧张样，心里感叹这重生女的速度真快。

“回三小姐，是的。”

“他叫什么？”

“金福。”

“噗嗤，金福？倒是个有趣的名字。你们这是要去哪？”

“去大小姐院里。”

“哦，”金月有些沮丧地让开路，“那你们快去吧，要是姐姐等急了...哎呀，可别让这个金福刚进来就惹姐姐生气。”

“是，小的告退。”

纪衍学着小厮的样子行了一礼，微垂着头向前走去，路过金月身边的时候，她恰好抬手摸头上的发簪，露出小段白嫩的手臂，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玉兰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