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jpg】
熊猫头说出金玉良言。
【奇怪,为什么小雌性床上没有被子?】
这是发现了盲点的佘璨。
白竹笙:“!!!”
要糟!小被子落在别的房间忘记带出来了!!!
白竹笙装睡的技能并不娴熟,紧张到差点忘记呼吸,看似伸展的四肢僵直,不像装睡更像装死。
当君乾将一根竹笋放在白竹笙鼻下时,白竹笙十分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委委屈屈地捧着竹笋,装出刚睡醒含糊不清的语气撒娇道:“干啥喊我起床嘛~”
演戏演全套,白竹笙还低头用爪爪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奶声奶气打了个哈欠,再慢吞吞地抬起望向君乾和佘璨。
结果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地乍一看这俩人,白竹笙差点吓得竹笋都要掉了。
只见君乾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片碎裂了一块,灰眸里的戾气藏都藏不住,犹如深渊中提出来了一件兵戈,森然指向佘璨。
佘璨的样子更加狼狈,嘴角有着一团淤青,毫无发型可言,凌乱的金发披在两肩,耳朵上攀着的那条银色小蛇凶巴巴冲君乾亮出獠牙,结果撞上君乾凌冽的目光,又忍不住怂怂地将头埋进金色卷发中。
不过当他们看向床上的芝麻团子时,目光不约而同地温和下来。
“中午睡得好吗?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吗?”
“你的小被子不见了,小肚子有没有着凉?”
两道询问声同时传来,白竹笙紧张地抱住竹笋啃了一口,甘甜的汁水充斥口腔,甜嗦嗦的竹笋让白竹笙稍微有了一丝底气。
他翻看了滚滚直播间的弹幕,佘璨并没有把兽形的他和人形的他联系在一起,最重要的依据是,之前他的兽形有身体检查报告,报告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写着,他是高等雌性,并非超高等。
浏览完弹幕后,白竹笙多了一些底气。
对,就是这样嘛!不要怂!
刚刚那个人和我芝麻团子有什么关系!
“我睡得挺好哒,你们是打架了吗?”芝麻团子天真无邪地歪了歪脑袋,八字形黑眼圈甜蜜又可爱。
佘璨尝试勾起唇角挤出一个安抚小雌性的笑容,然而勾唇的动作牵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他倒嘶一口凉气:“出了一些小意外。”
虽然佘璨现在的样子很凄惨,但是白竹笙看着却很高兴。
叫你刚刚欺负我!活该被君乾揍!
心底美得冒泡的芝麻团子仰起脸看向君乾,目光撞进了君乾那双幽深犀利的灰眸中,灰眸里藏着极深的探究,好似看透一切。
【这是不容易察觉的阴谋.jpg】
熊猫头推了推镜框。
芝麻团子小屁股后面的小短尾紧张到炸毛,白竹笙瞅瞅面无表情的君乾,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
撒谎业务并不纯熟的芝麻团子将前爪放在自己的后爪上,小声道:“我抠一哈我的jio哈,你们要是还要打架,就出去打。”
芝麻团子低头避开君乾的视线,摆出“我什么都不知道毕竟我只是一只无辜的小熊猫”,专心致志地抠脚脚。
心思各异的两个兽人又问了几句后,离开了房间,确定房门关上后,白竹笙虚脱一般倒在床上,好像身体被掏空,他已经不是芝麻馅儿的糖心汤圆了,为了防止掉马,这只芝麻团子都要跑露馅儿了!
正当白竹笙目光涣散望着天花板时,房门又突然打开——
君乾和佘璨贴着房门,两对眼睛直勾勾从门缝中望向芝麻团子。
这一刹那,白竹笙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慌张无措地用自己刚刚抠过脚的爪子,捂住了嘴巴。
“我给你带了新的被子。”佘璨举起手中的小被子笑眯眯道。
白竹笙:“……”
白竹笙软成了一张要化掉的熊猫饼,生无可恋地道谢。
等房门再一次关上后,裹着小被子的芝麻团子颤巍巍捡起床上的光脑手环,给君乾发消息。
【食铁兽】:我!要!换!雄!父!
打字的小肉爪微微颤抖,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原因
【食铁兽】:我!不!喜!欢!
【$】:你喜欢什么样的雄性兽人来当你的监护人?
【食铁兽】:你!
【$】:除了我
【食铁兽】:你为什么不养我喃?你咋个不和我嗦清楚?
摘下眼镜的君乾望着光脑上的问题,捏了捏鼻梁。
该怎么回答呢?
他很清楚原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有些时候君乾也在奇怪,命运为什么要让他清楚地知晓这些,如果他没有经历过那些,他的自我厌恶、他的恐惧、他情感的匮乏和空洞、他对爱的逃避,以及他付出了多少代价,用尽所有力气活得像个正常人……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
怎么回想?
那场荒唐的闹剧。
在遇到白竹笙之前,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的雌父了,他的雌父眼尾缀着一颗泪痣,浓丽的眉眼总是笼罩着郁郁寡欢的哀色。
他记得雌父还在世时,他抓到了一只麻雀,小小的麻雀,叽叽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