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眼里、耳朵、嘴角流出,汇聚到一起从脖颈顺流到手臂,湿漉漉地淌在手腕和地面上。
目之所及的世界全部染上一层模模糊糊的血红色,连铁笼里那只黑白团子,也染了点粉红色。
不用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君乾都想到——肯定像一个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身上滴落着刺眼的鲜血,狼狈地在地上爬行。
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很吃力才能慢慢地挪向那个铁笼,咫尺的距离,却犹如天堑。
垂落地面的灰色尾巴突然哆嗦了一下,幸好这条尾巴被身体遮挡,没有暴露在对面那个雌性幼崽的视线下。
只有君乾自己知道,推门时涌入的竹香,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
【这该死的雌性味道竟如此甜蜜!.jpg】
熊猫头轻嗅指尖。
【该不会……有糖尿病吧?!.jpg】
白竹笙:“……”
在这间光线昏暗的禁闭室里,白竹笙的两只小爪子抓住铁栏,深深地看了君乾一眼。
这一眼复杂到无法解读,像是千言万语汇成了明亮的眸光。
那样明亮的眼睛,像水洗过的夜空,目光相触间时光都要在此凝固。那么明亮的眼睛,像散发着光芒的星星,照出了他的满手血腥一身罪孽。
于是胸腔里那颗犹如顽石一般的心,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