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牡丹忙道:“不单我俩,还有我的同门师兄们, 他们筹谋了此事许久, 定能成事,我只是担心届时他们顾不上我, 我便想给自己找个帮手, 正好遇上了你……”
见裴净还是面带豫色,她咬咬牙道:“如果到时有危险,你就先走吧,我绝不拖累你,我如今也不知能求谁了, 只盼你助我!”
裴净叹了一声,心里十分唏嘘。
想当年孟牡丹在莲云村时是多么高傲的性子,如今变成这般低声下气的,看来这些年真是受了许多苦。
这么一想, 裴净心里便先软了一块,不若就先去看看, 听听她的师兄们都有什么计划。
毕竟也是相识一场, 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吧。
作出决定的裴净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只折叠兔子,道:“我先给我师叔留言。”
将纸兔凑在嘴边说了几句话,再伸手一弹,纸兔后腿一奔跃入及膝高的野草丛中不见了踪影。
“行了,走吧。”
孟牡丹应着,流连的目光从纸兔消失的方向收回来,赞道:“没想到士别三日, 裴净你变得如此厉害。”
裴净笑回:“都是一些小法术,哪里厉害了。”
孟牡丹还是点头强调:“当然厉害,我都没见过这些法术,真好玩。”
说好玩倒是真的。
宋炀常常会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小法术,托跟着他的福,她倒是学了不少小法术。
想到宋炀,不知他如今是仍在七宝塔前和人对峙还是逃走了。
从一开始来人使出的几招来看,那些人的实力都不是太强,多在炼气期,她倒不担心宋炀对付不了。
其实相处的两年间,她常常会对宋炀的实力产生疑惑。
按着灵气用度来看,他应该是炼气期,然而他却能使出筑基期都忌惮的招式,再加上那柄时而大发神威的斩龙剑,让她觉得宋炀的实上甚至在筑基期之上。
这么一想,她不在附近也好,免得拖他后腿。
如此想着的裴净,乐观地跟着孟牡丹走了。
不同于裴净这两年都窝在一个地方,孟牡丹两年来跟着同门在秘境里走了好些地方,虽然大部分时间因为实力不济都在躲着,但长时间的混迹还是了解了一些情况。
比如她们现在呆的这处名为七宝塔的区域。
传统意义上的高手都进塔去了,挤不上进塔名额转而互抢的多是炼气期的三流修士。
然而他们虽然实力不行,心却够狠,在这里数人抱团打劫是常态,日子久了,倒是渐渐让一些人闯出名号来。
孟牡丹的同门一开始也想来七宝塔试试,不想被这群人打劫,一位师兄当场重伤不治,剩下的人仓促间躲到树林里,这才逃过一劫。
虽然如此,她的同门却并没有放弃七宝塔,而是企图在开塔之日试一试运气,故而盘住下来。
孟牡丹不敢一个人离开,又不敢靠近七宝塔,无法,只好在树林里自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
说完又问裴净到底遇到了什么机缘,为什么被断为凡人之体如今也能修真?
这问题裴净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只好含糊地说道自己是有灵根的,当时可能是测得不准。
孟牡丹应了一声,但表情明显不信,她转着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珠子,忽地一笑,“那和你一道掉下来的男子对你可真好,那是什么门派的前辈?”
裴净正想回答,却见远处一个黑点由远而近,渐渐显为一艘飞舟模样的飞行器朝她们而来。
她手一顿,臂钏就落到掌心,孟牡丹却突然按在她手上,笑眯眯地解释着:“啊,那是我的师兄们,没想到说着话这么快就到了,你看到那棵柏树没有,那便是出口。”
孟牡丹边说边指着崖边的一棵青柏道。
她们如今仍在七宝塔区域中,甚至并没有走出多远,只是走出了树林,又越过一处草地,攀上一座矮山,矮山山顶有一处断崖,这里种了几棵柏树。
裴净打量了几眼被孟牡丹指中的柏树,又回头打量从飞舟上落下的三个青年。
来人皆穿着统一的缥缈宗服饰,和孟牡丹一样,白衣蓝底边长袍,其中一人恰恰是当年在莲云村抓她上台去测灵根的李师兄。
两年前,她曾在杨百尺师兄妹身旁见过这人,但当时这李师兄显然已将她忘记,没认出她来,现在回想,当时杨百尺介绍说缥缈派的“李师弟和孟师妹”正是这位李师兄和孟牡丹。
只是,她没认出孟牡丹是一回事,既然孟牡丹现在能一眼认出她,那为何两年前没认出她来?
身不由已吗?还是另有内情?
片刻间,裴净的心思已经转过百转。
三人一见裴净,便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其中一人赞道:“行啊孟师妹,没想到这次是你完成了师傅的任务,难怪那么急将我们召来。”
裴净闻言一震,身子一僵,转头去看孟牡丹,却见她偏过头去,咯咯地笑着。
“唐师兄见笑了,师妹不过觉得师傅等了很是些时日,想早些为他老人家解忧罢了。”
裴净咬着下唇,攥紧拳头,慢慢后退。
孟牡丹瞅了她一眼,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