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净一下了纸鹤,纸鹤瞬间变小,变回折叠纸鹤模样降落在她手心上。
她往腰上的乾坤袋一拍,折叠纸鹤就不见了,同时手里多了几个玉盒。
乾坤袋是宋炀给的,这厮受不了她什么东西都系在身上的寒酸样,忍不住丢了个乾坤袋给她,袋子空间挺大的,有半亩地大小,有了这个乾坤袋之后,她便习惯地将一些常用的东西放在里面。
而玉盒是宋炀不知从哪个坑里翻出来的,他对挖药没兴趣,便都便宜了她。
她手持着玉盒,走到药田里,摘了几株刚成熟的碧果。
将玉盒封好,这次没有放入乾坤袋,而是放到青痕里。
青痕世界里的青雾比起刚刚苏醒那会,已经消退了许多,现在整个空间隐隐以吞吐着紫阳真火的白鼎为中心。
她是许久之后才发现,原本一直采了放在青痕里的灵药全被白鼎吞了,是以如今她想存点灵药,都要先拿个玉盒来存放才行。
一个刚装了碧果的玉盒从青痕的天空里慢慢坠落,落到一小堆玉盒之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玉响。
白鼎顿了顿,像是对她不给灵药的行为很是不满,一直安静燃烧的紫阳真火忽地火光大斥,把飘浮在白鼎之上的凤凰蛋烧得通红。
噢,差点把凤凰蛋忘了。
话说不知几时起,凤凰蛋在烧着紫阳真火的鼎上安了家,让当时和白鼎撕杀得正凶誓不退让的紫阳真火瞬间被驯服了,乖乖地安静下来。
作为青痕主人的裴净自然是知道这一切,但是,不管是白鼎还是紫阳真火,却通通不愿意听命于她,每次她偷偷跑到小角落将它们拿出来放风时,都差点酿成大祸。
以致于现在根本不敢随意再动了。
拿不了鼎,那就炼不了丹,她打定主意以后去到正玄宗时一定要好好学炼丹,白鼎不让她炼,她还偏要炼了。
所以趁着如今还在药田里,更要多多搜罗一些难得的灵药。
说起灵药,裴净便有些心痛一开始被她采了丢进青痕里的那些,成千上百株数百年数千年的灵药啊,白鼎说吞就吞了,完全不用和她商量一下。
然而,这还不是她最头痛的事。
她最头痛的是那被青梧强行炼为自己本命法宝的风神扇。
一个人只能炼制一件本命法宝,本命法宝一旦受损,本人也会受到反噬,虽然本命法宝成长后,本人的实力也会得到增长,但几乎可以计略不计。
她当时想,她的本命法宝可是仙器,怎么也会给自己提升点实力吧。
然则不知是不是青梧的封印太厉害了,现在的风神扇别说使出什么神通,连属性威力都发挥不出来,只能当个普通扇子用用,实在是暴殄天物。
以后还是要多去找些炼器材料或是天材地宝来给它修补修补,希望能恢复往日的一丝威风。
给自己施了轻身术,她轻快的身姿便在田埂间掠过,犹如一只翩翩的蝴蝶。
宋炀背着断剑,站在一棵灵桃树下,丝丝清风吹过,带起他的墨色长衫一角,又将他垂在肩上的发丝打乱。
他的乌发被玉束束起,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琥珀色的光泽,他逆着光站在斑驳的树影下,让人瞧不清他的神情。
裴净像一只归巢的小鸟一样扑上小山坡,在宋炀面前站定。
她带来了一阵风。
宋炀伸手按着额前的发丝,看着眼前这个已长到他胸口高的女孩子,突然意识到他们已经在这个药田里呆了许久。
久到呆呆的小丫头已经慢慢长出了少女的模样。
她站在那里,衣衫上的些许弧度显出少女娉婷的身姿,轻轻一偏头,巧笑嫣然,让人下意识想跟着微笑。
宋炀忍不住伸出了手,放到裴净面前。
在裴净露出疑惑的表情时,缩成拳头,毫不留情地敲在她额头上。
“干什么啊师叔!”裴净炸毛似地跳起来,一下子离得他远远的。
宋炀摸摸下巴,自言自语般道:“这样子才对嘛,毛毛糙糙才是这丫头的本性。”
说罢背着手,一转身下了山坡,“跟上来,今天我们离开这。”
啊,离开?
能不能不要这么说风就是雨的!
裴净揉着额头上被敲打的位置,一边在心里腹诽,永远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不过说到离开,她很快就打起精神来。
毕竟药田再好,也呆了两年了,天天对着一望无际的药田早闷了,想来出去之后宋炀要带她回正玄宗了吧。
既然要回去,灵药就要采多点。
“师叔你等等我,我装完玉盒先!”
也不知道宋炀听见没,他人脚也没停地继续朝着药田边的小木屋去了。
她不敢呆久,赶紧手脚麻利地将玉盒打开,速度极快地收割灵药。
待跑到小木屋前院时,便见到宋炀取出了阵盘,正无聊地逗弄着上面的阴阳鱼。
见她到了,他懒懒地抬眸,低头将小鱼一拔,转了半晌的小鱼缓缓朝着一个方向停下来,作游动状。
见此,裴净赶紧在他身侧站定,待宋炀向前踏出一步时,也紧跟着迈步。
她如今已经不是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