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惜觉得一切都是报应。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那种报应。
如果时间能退回到半年前,打死她都不会招惹裴尧。
不为别的,裴尧的情商就是致命伤。
曲惜话落,裴尧抿了抿唇站直身子。
曲惜瞪他,“上车,时间不早了,送我回家。”
裴尧单手撑在车门上,盯着曲惜看了会儿,转身又一次进了药店。
等裴尧再次出来,手里拎了一个黑色便利袋。
肉眼可见,满满当当。
裴尧阔步上前,将手里的黑色便利袋扔进曲惜怀里。
曲惜手抖了下,脸涨红,“你给我做什么?”
裴尧打转方向盘,神情不辨喜怒,“选你喜欢的。”
曲惜,“……”
曲惜真心觉得裴尧这个人很迷。
你说他情商高吧,之前的那些黑历史历历在目。
可你说他情商低吧,他总能歪打正着,让你感觉到一阵悸动。
车缓缓行驶,曲惜偏头看向窗外,没敢用手碰怀里的便利袋,宛如怀里的是一块烫手的芋头。
大约半小时后,车抵达裴尧的别墅。
裴尧开车进别苑,停下车,“到了。”
曲惜坐着不动,酒劲散了,刚刚在车里的豪言壮语此刻也都抛诸脑后,支支吾吾开口,“要不,我还是回家?”
曲惜话毕,裴尧转过头看她。
曲惜对上裴尧的目光,脸上强挤出一抹笑,“我不是害怕,我现在都属于大龄剩女的年龄了,我有什么可怕的,我主要,主要吧……”
曲惜‘主要’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台词,最后蹦出一句,“主要是怕你吃亏。”
曲惜说完,自觉自己这个借口找的不错,猛拍了下大腿,“对,主要是怕你吃亏,俗话说的好,女人三十豆腐渣,就好比我,男人三十一朵花,就好比你,虽说我们俩还没彻底步入三十岁的行列,但是……”
曲惜谎话张口就来,裴尧一瞬不瞬的看她不作声。
曲惜被裴尧盯得有些发毛,笑容尴尬,“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裴尧沉声,“你是酒醒了吧?”
曲惜,“……”
裴尧一句话揭了曲惜的老底。
曲惜哑口无言,裴尧剔看她一眼,推门下车。
曲惜看着裴尧下车,暗戳戳低头扫向怀里的便利店。
腿有些发抖。
裴尧下车后,绕过车身走到副驾驶前,打开车门,垂眸看曲惜,“下车。”
曲惜尬笑,稳如泰山。
裴尧,“时间不早了,我懒得再开车送你。”
说罢,裴尧又皱着眉补了句,“放心,不动你。”
听到裴尧的话,曲惜怔了怔,随即嘴角掀起一抹笑,把怀里的便利店拿起塞进裴尧怀里,迈步下车,“你看你,小心眼了不是?我不是在乎这些。”
裴尧,“……”
几分钟后,曲惜躺在裴尧主卧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疯狂的做斗争。
A小人说,“来都来了,不揩点油,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B小人说,“他不是还没说出那句在一起吗?”
A小人又说,“都到这份上了,说不说还重要吗?”
……
两个小人来来回回做斗争,一番内斗下来,A小人占了上风。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裴尧多好,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要智商有智商,要情商……有钱。
曲惜想通之后,从床上蹦跶起身,走到隔壁敲响次卧房门。
过了数秒,房门被从内打开。
就这么一会儿,裴尧已经冲过澡,身上穿着一件浅灰色的浴袍。
四目相对,曲惜看着裴尧额前刘海上的水珠滴入睡袍领口,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裴尧见状,轻挑眉梢。
曲惜,“你刚才买的那些东西,保质期多久?”
裴尧沉声,“嗯?”
曲惜故作无所谓,“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担心那些东西过期,大家赚钱都不容易,虽说你不缺这点钱……”
曲惜碎碎念,裴尧蓦地倾身上前,“曲惜,说谎不累吗?你明明就是……想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