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用一个奴婢来定他的罪,可真是异想天开。
他道:“即便我不对,郡主又该如何?”
他笑着说,“郡主来得匆忙,怕是没有读完律典,律典里面可有告诉郡主,我这般的罪,怎么罚?”
小花确实知晓律法对他的惩罚不够,她本只打算轻轻放过的,来抓个先行有个文章做就好,但是此时,一条鲜活的性命,一个明显在死前被糟蹋过的姑娘在她面前,她做不到轻轻放过。
她爹曾经跟她说过,朝廷之上,最忌讳感情用事,一时莽撞。但是此时此刻,她觉得她爹说得不对。
若是遇见了这种事情,还思考莽撞不莽撞,那她才会后悔。掉坑就掉坑吧,她心里这口气憋不得。
这种时候,她一点谈情说爱的念头也没有。
小花风风火火回去拿了律典,然后进宫,将律典摆在了阿姐面前。
“所以,主家杀死一个有偷盗罪的奴婢,签了死契的,就只需要罚银五十两给其家人?”
“要是没有家人,便买一副五十两的棺材或者做五十两的法事?”
写这本律法的人,是脑子进水了吗?
河洛看她气得通红的脸,“我听说,你强行把邢海德关进大牢了?”
小花:“嗯,即便最后要去他的罪过,但是律法也有表明,他可以先进去待一待,他不是一直仗着律法觉得自己无事吗?那就待着吧。”
河洛:“我派了人去看管,他死不了,但是也活得不好。”
小花呜呜呜的抱住阿姐,“你太好了。”
河洛:“那后面你准备怎么办?”
小花就正经的坐好,“阿姐,你不觉得这律法本身就不合理吗?我想要改律法。”
“至少,要让奴婢的命也是命吧,不是区区几十两的银子。”
改律法啊。
河洛沉默,“其实,人生而并不平等。”
小花知道,“但即便如此,也应有些人性在里面。阿姐,我知道你的顾虑,我并不急于一时。你想事情必须要周全,我知道的,但是我做这件事情,也想做为一辈子的事情做。”
“千秋万世,我做不成,就让我的儿女去做,弟子去做,总有做成的。”
河洛却笑起来,“那你就去做。”
她站起来,带着小花在宫里面踱步。
“这些日子,我总在想,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奴婢呢?”
小花迷茫了一瞬,“啊?”
她还只想到让奴婢的命值钱一些,让她们也不用如此被糟蹋,让她们得到应有的尊重。
但是她没有想过阿姐说的这个事情。
为什么要有奴婢?
因为她们穷。
“所以,人生而不平等。”
河洛静静的道:“小花,我总觉得,我可能要踏上一条比母亲艰辛更加难以达到的大道了。这条大道,我这辈子做不到,我也不能教我的后辈去做。”
她道:“你发现没有,母亲不再让太监进宫了。”
小花:“我,我知晓,之前民间门还讨论过。”
河洛站在微风之中,整个人都和煦得很,但是小花却觉得她这一瞬间门,却有些迷惘和孤独。
即便两人正挨着站立,小花发现自己还是进不去阿姐的思绪里面。
良久,阿姐才道:“母亲并没有教导我为什么要去减少太监进宫,为什么说,以后天下本应无太监。”
“现在,我理解了。我也在想,这天下,为什么要有奴婢呢?”
小花惊讶的站在小竹林里,张了张嘴,然后道:“阿姐,奴隶买卖,本是寻常。”
她道:“咱们阻拦不了。”
河洛嗯了一句,然后闭上眼睛,“所以,我看不见那一天,看不见那一天的盛世。”
“小花,放手去做吧,我看不见那一天,便希望能看见你的那一天。”
小花:“好!”
律法改制,还是容易做到的。
小朔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准备大干一场。
小朔是来帮她的。她抓了邢海德,得罪了不少人,小朔道:“他们不是嚣张得很吗?这件事情之后,你先放了他,我自然有其他的法子让他进去再待一待。”
小花也正有此意。
“一年三百六十天,我让他待上半年,这官给他留着,做不做随他。”
这是耍无赖。但是眼前这两个人刷得起。
不过这件事情河洛认为不用为他耗费人力物力,“换个跟他们一起的人上去就好了。”
竟然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世家子弟,那就再换一个同样的上去。
“他们的心不会连在一块,世家与世家之间门才是狗咬狗咬的最厉害的地方。”
“邢海德又不是什么顶顶重要的是人,换了他,还有无数人顶上,你们要是做绝一点,把他家二房的弟弟换上来正好。”
小朔立马就点头,“阿姐都这般说,那我们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只要有人撑腰就好。
小花却有一些看不上小朔这番言辞,“我看你在外面太久,也沾染上的一些不好的习气,想得太多,你想要阿姐做什么,直接说就是,做什么要绕一圈,先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