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十六年的探花郎。”
他说到这里,问,“你兄长是太子的人吧?”
沈怀东点头,然后看向他,认真解释,“我兄长告假在家几日了。他跟太子……”
李楚安摆摆手,“你们能这般帮我,已经是我毕生的荣幸。我……我即便死在这京都城里,也是欢喜的。”
沈怀东摇头,“你该活着,你阿娘没有看过的河山,你该去看看。”
李楚安凄惨一笑,“是,我该出去看看的,我阿娘还有遗愿未了。”
沈怀东日日跟他呆在一起,心情都不大好。
桑先生这时候觉得他该处理的事情也处理完了,也该是读书了。
沈怀东便辞别李楚安,“我明年还要县考,先生让我闭门读书,不再出门。”
李楚安就道:“我在京都留一些日子,也要回家去了。耽搁太久,还没有回家去看父母的坟墓,没有给他们上过香火。”
沈怀东叹气,跟王雨一起给他践行,让她离开了京都。
这件事情也就这么了了。
但是,他给太子带来的影响却是最大的。不仅仅是因为他没了钱袋子,还因着他发现,父皇真的在折断他的手脚。
父皇难道还忌惮他吗?
他不及父皇半分啊。
太子十分伤心。如今已经腊月了,过完年之后就是长平十九年。
一年又一年过的极快,太子确实发现父皇的头上有白头发,但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把白头发给拔了,而不是想着父皇老了。
太子觉得皇帝若是真的忌惮他,那可真是伤了他的心。
他真的对父皇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
然后就想到了沈怀楠。沈怀楠确实挺聪明的,一开始就想到了父皇在用这件事情试探他,所以死活拉着他不让掺和进去,其实是忠心耿耿,却还挨了他一脚,随后还是语重心长跟他说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可见也没有怨恨他。
太子拉不下脸给他说句抱歉,沈怀楠却道:“臣知道,殿下是个好人。您当时只是气急了,所以才会如此。殿下再气,也只是踢了臣一脚,不曾打杀,臣理解的。”
又趁机说五皇子,“五皇子却不一样了,他心狠手辣,一有不爽快的事情就要杀人。”
“臣跟随殿下,不是为了功名利禄,也不是为了其他,只因殿下赏识,又因殿下值得。”
“五皇子若是有机会抓到殿下的把柄,他是肯定要致您于死地的,但您若是抓住了他的把柄,最坏的打算,也是把他送往皇陵守墓。”
太子没想到有一个人竟然如此了解自己,他还有些感动,“都是自家兄弟,孤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他们。”
沈怀楠就道:“所以,殿下这份性子,臣愿意跟随,陛下也看重,可若是您变了,陛下想必也不会喜欢。”
“所以殿下,您只做自己就好,千万不要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事情脏了自己的手。”
太子听了这番话,把沈怀楠引为知己,还觉得这才是好臣子。
他就不是管皇帝做什么了,他是太子,那就做太子做的事情。倒是安静了许多。
只是他咽不下这口气,他一直觉得这件事情是老五在后面推波助澜,他跟沈怀楠道:“迟早孤要送他去皇陵。”
最近东宫人来人往,因为腊月,每年这时候都要有绣女考官绣,太子妃很忙。正好太子最近在东宫的日子比较多,她就把两个孩子托付给他。
“每日里都要看着他们写大字,河洛今日还要去选一匹马,你跟着去看看,朝朔最近在学笛子,殿下不是会吹笛子吗?也可以教导教导他。”
然后还说,“河洛最近脾气越来越怪,殿下也可以开解开解。”
太子翻了个白眼,“知道了。”
太子妃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嘴巴不好,说出来的好话都像是讽刺人似的,也不知道是如何笼络做那么多小女娘为她做事。
他决心要做给太子妃好好看看。他也是自小读书读出来的,还是皇帝亲自教导的写字。
教两个孩子肯定是可行的。
结果第二天一瞧,河洛手里面还牵着一个小姑娘。
哦,是沈怀楠家的闺女啊。
河洛给他解释,“小花跟着我读书。”
太子疑惑,“我怎么瞧着她半睡半醒呢?”
这个不用河洛说朝朔都知道,他立马道:“因为小花很懒。”
河洛对小花恨铁不成钢。然后,她就发现自己要操心的又多了一个。
——为什么父亲也懒?
她眉头一皱,“阿爹,你要读书的。用膳之前可不能歇息。”
母亲即便是教导他们读书的时候也是账册不离手的,一有时间就看书看账册,河洛很喜欢这样的她。
就是阿娘也整日忙碌,笔不离手,写出来的戏折子又多又好看。
就是隔壁的吴侧妃娘娘,虽然整日掉眼泪,看见花落也要哭两声,让河洛很是头疼,但是吴侧妃娘娘一直都很努力绣花,日日夜夜都琢磨着绣出更加栩栩如生的刺绣。
结果到了阿爹这里,便懒散极了。
河洛看不顺眼,她见不得人抛费光阴。
太子头就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