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世林倒是真愧疚。
他这嘴巴!怎么就跟妻子说了呢?
明明知道妻子也是个碎嘴巴!
这可真是,可真是将沈怀楠给害了。
再看他今日来,闷闷的坐在那里看户籍书,真是可怜。他叹气,走过去诚心诚意的道歉,“沈主事,真是对不住,哎。”
沈怀楠也叹气,“甄大人,未曾想到,下官偷赊账那么多次都安然无恙,竟然在您这里出了岔子。”
甄世林还是很内疚的。
他说,“我请你吃一顿王氏酒楼吧?”
沈怀楠摆手。“算了,算了,去别处吧。”
他有些埋怨,“下官家里那位……哎,哎,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又道:“甄大人,不知您常去的酒楼里面可有好吃的?”
甄世林还真有。牡丹阁的菜其实就不差。
但是……他不敢带沈怀楠去啊。
沈怀楠倒在案桌上,“甄大人,你可一定要补偿我,下官这次可是跪过搓衣板的。”
甄世林好笑,“你就那么惧内?”
沈怀楠,“这不是惧内,而是……而是习惯了。”
他唉声叹气,“这习惯不好改。”
甄世林颇有体会。他跟妻子感情也好,也是年少时候的情谊,但是男人嘛,怎么可能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呢?
沈怀楠这就是没见识过别的女人。
他心思倒是一动。
他动了一点心思,沈怀楠就看见了。一顿说,一顿叹气,甄世林领着他往牡丹阁去了。
沈怀楠进去一瞧,吓了一跳,怎么也要走,“我不能去,我不能去——”
欲拒还迎啊!甄世林也是男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心里笑:呵呵,你要是不想来,不想进,刚刚在门口你就走啊,你干什么跟着进?
但是大家都是要面子的嘛。沈怀楠欲拒还迎,甄世林就拉着他走,“你怕什么,我们又不往别处说去。”
沈怀楠半推半就进去了。
甄世林今天非要他开开眼,便跟老鸨道:“把小凤仙叫上来,好好陪我的贤弟喝几杯。”
沈怀楠:“……”
这辈分!
但是在这里,没人想着把自己的年岁说大了。倒是可以理解。
沈怀楠扭扭捏捏,甄世林坐在一边笑呵呵,觉得沈怀楠真是应了那句话——当了□□还要立牌坊。
这句话在青楼里面可真是合适啊。他道:“你多来几次就熟悉了。”
沈怀楠依旧推脱,“只此一次,只此一次。”
过了一会,便见一位抱着琵琶的姑娘进来了,他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甄世林:“怀楠啊,你抬眼看看。”
沈怀楠不抬眼。
甄世林叹气,他把一女子抱在怀里,那女子给他喂吃的,他一口吃下,然后心想:都要脱裤子了,还装个什么啊。
男人,还从没有能拒绝这温香软玉的。
正在想,就见外面吵吵嚷嚷,一批穿着官服的人进来了。
甄世林站起来,皱眉道:“你们是……你们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他去看沈怀楠,只见沈怀楠白了脸。
甄世林心感大事不妙。
他赶忙往后面看去,只见穿着官服的盛瑾安面色铁青的走了进来。一进来,尽然是看向沈怀楠。
甄世林当时就觉得糟了。
沈怀楠被带走了。甄世林一晚上没睡好觉。
他总觉得好像要发生大事了。
第二天他身上突然起了热,告假没有去上值,结果睡了一觉起来,还没有完全醒呢,就有好友过来,打开了门,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
“你还睡呢!难道你不曾知晓,你已经被牵扯进了大案里面去了么?”
甄世林这才知晓,盛瑾安因为沈怀楠进了青楼,从而看见了一个清流君子的堕落,他回去之后痛定思痛,觉得官员去青楼,真是一件坏事。
他盛瑾安是谁啊,太子妃亲弟,英国公嫡子,云州将军的外甥,宁平公主的驸马,那是陛下亲点的五城兵马司,生怕他不争气,要给他长面子挺腰杆。
再者说,他之前就是御笔,是陛下跟前的人,说是陛下的干儿子也不为过了。
这般的人进宫说他带坏沈怀楠……甄世林整个人后背发凉。这下子,身子骨还没好呢,他又病了。
而朝堂上关于这事情闹得轰轰烈烈。
大概一个月后,此事才有了定论。陛下答应了盛瑾安的请求,准备着手修律法,将官员不能□□进青楼这事情写在了律法里。
盛瑾安那日喝了一口大酒。
他将一张纸拍在桌子上,“你们看,我写的。”
折邵衣笑意盈盈的拿着看,一边看一边读:“凡是强迫良家女子为妓,打一百丈,重则流放或处死。”
“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媒合人减一等。若官员子孙宿娼者,罪亦如之。”
“官吏宿娼,罪亚杀人一等,虽遇赦,终身弗叙。”
她读着读着就笑了,“很好。”
这就是严禁了。
盛瑾安也很高兴,不过也很苦恼。他道:“上次我们就说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