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放弃呢,孩子都生了,还惦记着高考,考了几次还不肯认命,这么执拗的人不适合当领导。
却听赵丰收说:“好,我一定做好这个厂长,也会带好副厂长,两位请允许我说句大话,如果有一天我考上大学了,毕业后只要萨仁不嫌弃,我也一定回咱们伊林奶厂来。”
刘厂长撇撇嘴,这还真是大话,不是说考大学是大话,是说他上完了还回来是大话。
大学毕业分配工作,那就是铁饭碗,公家人,谁还会跑回私营厂子工作?也就他这种惹了事干不下去的,来萨仁这里混口饭吃,大学毕业生现在都能分配个不错的工作,吃香得很,谁信他的鬼话。
可萨仁还真就信了:“好,如果你确定会回来,到时候算咱们厂里的公费脱产学习,会继续给你发工资。”
“不用,大学里有补助!”
“你老婆还得带孩子,怎么工作,让他们两个喝西北风吗?”
刘厂长拍拍桌子:“得了,可别做白日梦了,说得就跟小赵已经考上了一样,咱们脚踏实地一点不行吗?我做为厂长先得给你这个分厂长培训培训吧,走吧,我领你去转一圈。”
赵丰收没被打击到,还是笑盈盈地答应着,跟着去了,萨仁回忆着自己在乡政府门口跟他说的那些话,难不成又把他的热血点燃起来了,他又奔着考大学去了?
她当时说那话的意思是想告诉他上不了大学也可以创造价值。哪想到他又开始了,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不管怎样有梦想的人总是幸福的吧。
萨仁发现现在她急缺人才,可她能招到的最多就是高中生,还是落榜的高中生,只能各种培训。
李雪景见她为招人烦恼,就指指牧场办公室一角:“你自己办个大学不行吗?”
“我办大学?你开什么玩笑呢?”
“为什么不行,我知道你没上过学,可办大学又不需要你自己去教书,你只要申请下来办学资格,找个位置建学校,然后再招聘老师不就行了。”
萨仁想到以后的各种野鸡大学还有专门的培训学校,再看看‘草原大学’四个大字,突然觉得李雪景也不是那么烦人了,是啊,为什么不可以呢。
恢复高考那年建立的北京自修大学就是全日制民办大学,这么多高考落榜生,为什么不能建立个针对畜牧的草原大学呢?
内蒙高校少,如果想在自治区建大学,肯定会得到自治区委的支持,但这得需要雄厚的实力才行,而且师资力量也得跟上。
她的奶厂在源源不断的往回赚钱,经济实力有了,可师资力量上哪找去?还是那句话,大学包分配,人家谁会来民办学校呢?还这么偏远。
除非请退休教师,到时候把环境搞好点,医疗跟上,让他们顺便到学校养老,一天坐着上一两节课就行了,大学不需要维持秩序,再从学生里选助教帮着印讲义组织教学,退休的高校教师完全可以胜任。
萨仁越想越激动,这是完全可行的!
以前她看见其其格他们十几岁就找活干时就想过怎么才能让草原上的孩子们想上学?
就近的草原大学,专学畜牧,甚至可以像她跟其其格签订的合同一样,定向委培,明确方向,这确实是个路子啊。
萨仁再去旗委时就跟邢书记说起了自己的设想,邢书记气得吹胡子瞪眼:“厂子刚稳定下来,你又开始折腾了,我就说你没个长性,简直是不务正业!你占那块地时怎么说的?跟姜书记怎么保证的?这边刚扯开摊子,你又跑去豫省开分厂了,我还说你这野心够大,是想着把伊林牛奶卖到全国各地啊。哪想到你这转头又要办学校?上次人家小学跑来说你抢人家生源,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怎么可能办学校,现在自己打自己脸!再说你有脸办吗?考上大学了不去上,做了个坏榜样,还好意思办大学?我看你办个家里蹲大学吧!”
邢书记这两年很少这样疾言厉色,跟开机关枪一样说了一通,见萨仁笑得捂着肚子乐,他喝了两口水又说:“傻乐什么?你以为我夸你呢?你开家里蹲大学最合适了,你自己就是家里蹲大学毕业的嘛,不是特别骄傲嘛,自学成才,没上过一天学……”
萨仁赶紧插嘴:“上过的,上了九天大学!”
邢书记更气了:“那可是首都大学,想起来就气,要是我闺女以后考上大学不肯上,我绑也得绑去。”
萨仁见邢书记是真生气了,忙说:“当时情况特殊,我也没法解释,但我知道教育有多重要,现在我招不上人来,又看到高考落榜生各种失落,我就想着办个专业性强一点的大学,内蒙,藏区还有疆省,包括云南那边都有牧区,畜牧专业的人才,其实是很缺的,我们有可以实验的草场和牛羊,得天独厚。至于工厂跟牧场都已经进入正轨了,就是分厂我也找好了人,只要按部就班的做事就行,跟办大学没有冲突。”
邢书记却摆摆手:“这事太大,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