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她那些事,了解了她的秉性,哪里会被她气到,笑着说:“我就法西斯了怎么了?有违反劳动法的地方你可以去告我,哦,对了,你现在还没资格跟我签合同呢,恐怕告不了,不想干了就卷铺盖走人,我这多你不多,少你不少。”
李雪景再次败走,最糟糕的是她发现一开始对她很殷勤的几个小伙子,突然就绕着她走了,这让她很不适应。
以前她到哪儿都有人帮忙,有人捧着她,在不惹事前,她的长相跟谈吐还是很有迷惑性的,这次怎么了?难不成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是个惹事精了?
她再次跑进萨仁办公室,怒目而视:“萨仁,你是不是知道我以前的事了,并且把那些事告诉了其他员工?”
萨仁皱眉,果然当时就该把她赶走啊,这简直跟个孩子一样想起一出是一出。
“你以前哪些事?你干过的坏事吗?”
“我才没干过坏事!”
“那你怕什么?”
李雪景语塞,是啊,每次她都是正义一方,有什么好怕的?
包括她采访萨仁时问的那些,她都以为她是在做好事,她当时听别人说卓程是机械专家,被萨仁这个狐狸精迷住了,跑来草原上追她,结果萨仁是见一个爱一个,一个人谈着三四个。
一个机械专家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在牧场浪费时间,更何况这个女人并不喜欢他,只是利用他来证明自己的魅力。
包括李雪景当时写的稿子,她确实是听别人说了萨仁被人质疑差点哭了,又说自己是驼铃神医。而且李雪景在电台见过别人带去的伊林牛奶,她觉得五毛钱一包牛奶就是在坑顾客的钱,社会主义国家,一切为人民服务,萨仁就是只顾着赚钱的奸商啊。
所以当时她写萨仁时是真情实感的,就像之前的每一件事一样,她觉得她是正义的一方。
她想清楚了,看萨仁的眼神重又有了敌意,这位就是隐藏的阶级敌人,一定要让她露出马脚。
萨仁看她神色就猜到她没想好事,她也懒得再跟这位纠缠,一次把话说清吧。
“李雪景同志,我真挺忙的,除了牛奶我还想做酸奶,还想做盒装的家庭装牛奶,现在大城市工作稳定的人家已经有买冰箱的了,咱们的国产品牌也正在发力,冰箱普及是迟早的事,一家三四口人买这种家庭装的更划算。对了,你家有冰箱吗?”
李雪景愣住,一开始她不明白为什么萨仁会跟自己说她的规划,难不成是想让她进办公室当文员?她当然能胜任,但她不想跟萨仁共事。
听到最后,李雪景愣住了?冰箱?她家当然有了,她小时候家里就有,这算是稀奇东西吗?
“不只冰箱,电视机都有很多人家没有,不是没有票而是他们没有钱去买。你去过小岗村,知道他们为什么出名吗?穷疯了饿傻了,只能拼着命找出路,你见过那封印着血手印的联名信吗?”
李雪景点点头,她当然见过,她就是看到报纸上的报道才跑去那里的。
萨仁说:“你是不是觉得特别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就在当场?”
李雪景再次点头,当然了!
“可那是大包干,是家庭联产,跟你的理想社会应该是相悖的吧,你从报纸上也能看到小岗村被多少人批评,可你为什么热血沸腾呢?”
李雪景从来没有思考过,只是抱着她的目标不放手一直往前冲,这时也被萨仁问的愣住了。
她不喜欢南边就是因为南边在发展,在开放,有了老板有了个体户,跟她在国外听到的华国不一样了。她只是听了些闲话,一见到萨仁就带着情绪采访,也是因为萨仁是老板,还是她眼里的黑心老板。
这时她愣住,小岗村开了先河,让农民不再一起劳动了,跟她想象中的华国确实相悖,她当时为什么会热血沸腾呢?
“我不知道!”她老实道。
“如果我的牧场能让附近的牧民都赚到钱买他们需要的东西,能让城里的市民和村里的农民都能喝上牛奶,你会不会热血沸腾呢?”
“会!肯定会!可你做不到!因为你只知道赚钱!”
“不赚钱拿什么做事呢?我的设备不要钱吗?我不用给工人发工资吗?钱流通起来才叫钱,我把钱赚来再花出去,牛奶保鲜消毒送去了喝不到奶的地方,牧民们有了钱可以买电视买冰箱,可以在夏天吃冰激凌可以在冬天买电暖气,我这不叫给社会主义做贡献?你昨天跟呼特说我是黑心商人,被他骂了一顿,还不服气,今天又跟我说我是资本家是法西斯!李大小姐,我请问你,我诚信经营,合法纳税,还知道回馈社会,怎么就黑心了?怎么就资本家了?非得一个个缩在蒙古包里受穷受冻才叫社会主义吗?还有你这脑子也是轴,劳动人民最光荣,你就觉得非得当劳动人民才能入党,做研究的教书的都不是劳动人民,都不能入党吗?”
李雪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萨仁郑重道:“我本来不想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