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郭俊属于那种间接抽风性人格,没一会儿他就自愈了,指着百福长寿跟六月后面的妞妞道:“看见没,这就是边牧骨子里的放牧本能。”
林盛之仔细观察了才发现,妞妞还真的努力在把前面跑着的狗子往一处赶,要是有哪个掉队了,它急的能张嘴开咬。
不过它也咬不过百福它们,每次被打败,妞妞就要扭过来冲他们叫上几次。
“去吧,玩儿去吧!”郭俊总是这么敷衍妞妞,另外手里举着他的云台相机。
这家伙也真是有够敬业的,吃饭时用手机拍摄,等吃完饭手机没电了,就拿出一个防抖云台开始用相机拍。
现在正是三月间,万物复苏,林家后面那一大片农田都是绿油油的一片,六月它们撒欢儿跑着跑着就奔过去了,在人家种的麦苗地里撒泼打滚儿,或者直接啃起来。
足把地里小麦苗苗造的乱七八糟,林盛之也不管。
要说他早就跟村长说起来了,上午该撅走的也都撅走了,反正现在村子里地多人少的,上哪儿种不是种的。
可偏偏就是还有这么两家没把林盛之当回事儿的,既然他们装死,林盛之也就不客气了,随便六月它们怎么玩儿都没关系。
看的郭俊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要不然我把六月它们喊回来?其实它们还是很听话的,一般你不让它们干什么,说个一两次以后都有记性……”
林盛之摆摆手:“让它们玩儿去吧,我早上就跟村长说了,让他帮忙宣传一下,该把苗苗搬走的搬走,到现在还没动静的,不过就是倚老卖老那些不要脸的,在乎他们干嘛?”
“行吧。”郭俊看着麦苗,突然想起家里留守的小公举,幽幽的道:“这么茂盛的猫草,小公举肯定喜欢。”
“要不然把小公举也带出来?”林盛之提议道。
“不了不了,小公举其实现在很不喜欢去野外,它好像之前流浪多了有心理阴影了。”郭俊叹气,道:“不过我可以薅一把给它带回去。”
“你随意。”林盛之样了扬下巴。
不光是庄稼,农田里的杂草也开始肆无忌惮的长着,下午两三点,已经有勤劳的农人出来除草了。
张罗山就是其中最勤劳的一个,他不光是把自家的田种完了,还霸占了大片林家的地,这边土地肥沃,上水也方便,这边一半没撅走的麦苗都是他种下的。
是以,张罗山扛着锄头一过来,瞧见他那地被几只狗子糟践的不成样,目眦欲裂:“我的麦子啊!”
林盛之就当是没听见,见妞妞咬着一嘴巴的麦苗过来送他,还笑笑摸摸它的狗头。
“汪汪!”六月这家伙实在是太亲人了。
“去吧,玩儿去。”林盛之拍拍它肩背。
六月又颠颠儿的奔去麦地里打起滚儿来,它形体宽大,这么打几个滚儿的功夫,就把张罗山的麦子压到了更多。
张罗山被林盛之无视,气的不行,扛着锄头走过来,食指指着林盛之:“你这娃娃好歹毒的心!就这么糟践粮食,以后肯定要天打雷劈!”
林盛之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儿,悠哉悠哉的道:“您出自哪个门派?不巧了,我爷爷说我命中福顺延绵,一辈子都平平安安没半点坑儿的!”
林盛之的爷爷早年间是个道士,后来年近九十岁了才在山上捡的哇哇啼哭的婴,取名为盛之。
记忆里的他鹤发长须,但身子骨硬朗的很,常年穿着一身洗得浆白的道袍,脚上踩着一双布鞋,他那一辈子从清朝走来,路过了那漫长昏暗的历史岁月里,披荆斩棘,立下不少功劳。
张罗山想起那老爷子,瞬间也蔫儿了,眼睛左右看了半晌,道:“反正你弄坏了我的麦地,你得赔我钱!”
这是准备讹上林盛之了,郭俊瞧了瞧老友,暗搓搓的撸起袖子。
林盛之仍是不慌不忙的蹲下,这时郭俊才发现自家的狗子不知道啥时候过来了,一只只的把张罗山老汉围起来,都瞪着眼睛,龇着嘴巴。
“好样子的,乖儿子们,凶他!狠他!叫一个!”仗狗欺人郭俊会啊,他可忒会了呀,他家里这么多狗子都是这么跟偷狗贼较量过来的。
“汪!”
“呜……呜……”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张罗山一圈儿狗子围着,还有简直要爬他身上的,那狗子脸上黢黑黢黑的,咧开嘴简直比他脸都长,骇死人了。
张罗山年轻时候就是个银样镴枪头,贪便宜偷过张家代销点的东西,被张家婶子围着他家门口举个菜刀骂了半天,还不是乖乖把钱照数还给人家?
张罗山撂下几句狠话,骂了两句林盛之就灰溜溜的走了,连他那麦苗地,说也不敢说一句的。
“好样的乖儿子!”郭俊比林盛之还高兴,弯腰给出力最大的“黑脸”百福一个大亲亲。
“汪汪!”妞妞不乐意了,它连环绕着郭俊的腿也要奖励,再或者连连仰头看林盛之。
林盛之正准备学着郭俊,也给它也奖励摸摸呢,没想到郭俊把马犬长寿的“自行车座”头塞到他手底下。
郭俊还道:“妞妞那家伙刚才叫的最凶,但是你没发现它一直是站的最远的吗?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