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裙子姐姐和她弟弟的遭遇,真的好惨、好悲伤、好可怜……
他们的世界像是被一团粘稠肮脏、还不断散发着恶臭的淤泥所包裹了。
挣脱不开,冲洗不净。
看不见希望的窒息和黑暗,无论用什么样的语言描述,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三岁半的小奶团子,一下子接收到了这么多成年人世界的龌龊和肮脏,虽然有很多听不懂的地方,但内心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小桉桉更多的是对那个白裙子姐姐的心疼。
姐姐说:她已经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大学毕业后就可以正式入职;
她准备努力工作,把弟弟供自己上学的钱还给弟弟,然后再攒一些钱,帮弟弟把心爱的姑娘娶回家;
等弟弟和弟媳的生活进入正轨,她也要去追求自己的美好生活了——
她想要谈一场不分手的恋爱,她想要去全世界走走看看……
将来,她或许会跟她爱着、同时也爱着她的人结婚,或许他们还会生一个可爱的宝宝……
在姐姐的设想里,她未来的生活是那样的美好,充满希望。
但这一切都被秦黔毁了。
就好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所有的一切都烧光殆尽,一点儿残渣都没有留下。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小桉桉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大哥沈轻舟的胸口处,只觉自己的小心脏像是被一双粗粝的大手紧紧攥住一样,窒息得难受。
小奶团子的小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大哥沈轻舟穿在外套里面的T恤,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缓解心中的难受。
沈轻舟察觉到了怀中小奶包的不对劲儿,不觉低头看向怀里的宝贝。
“桉桉宝贝,你怎么了?”
看到妹妹的小脸明显变得苍白,沈轻舟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担忧关切: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话间,作为西医却自学中医的沈轻舟不觉想去把小桉桉的脉。
小桉桉却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抬起头看向沈轻舟,
“大哥哥,桉桉的身体没有不舒服。”
闻声,沈轻舟的心脏不由放落了几分,还未来得及长舒一口气,就听到小奶团子瓮声瓮气地说:
“桉桉的心里不舒服。”
沈轻舟注意到妹妹的眼眶和鼻尖上都迅速染上了点点红晕,眼睛也红得跟个小兔子似的,眼瞳上覆盖了一层晶莹明澈的水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心灵纯粹干净的小奶团子,共情能力超强。
沈轻舟的心脏再次悬起,“怎么了?”
“姐姐真的太可怜了!”
小桉桉忍不住哭出了声,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开始噼里啪啦地往外滴落。
呜呜呜……
好心疼!
姐姐没有爸爸妈妈已经很可怜了,她和弟弟好不容易相依为命地长大,为什么又要遭遇这么多的不幸?
老天爷爷,你不长眼啊!
妹妹哭了。
沈轻舟顿时慌张又心疼,赶紧把小奶团子横抱在怀里哄。
弟弟们基本上都是沈轻舟这个大哥带大的,所以在抱孩子方面,沈轻舟还是非常娴熟的。
本来准备赶紧逃离这个闹鬼之地的蔺晁,见小神仙哭了,也赶紧帮着一起哄。
又是唱儿歌、又是做鬼脸、又是求爷爷告奶奶……还把他给自己儿子买的棒棒糖全都贡献了出来。
沈轻舟和蔺晁一起哄了好半天,才把小桉桉哄好。
沈轻舟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桉桉宝贝说的是哪个姐姐?”
小桉桉睁着那双变得又红又肿的眼睛,伸出小手朝着包厢的方向指了指,还是有些抽抽噎噎地说:
“里面的那个姐姐。”
闻声,沈轻舟和蔺晁的脸色都变得跟亲眼见了鬼似的一样难看。
“她……她怎么了?”
沈轻舟率先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故作镇定地朝着小桉桉追问了一声。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桉桉宝贝会因为一个陌生女……女鬼,哭得这么伤心?
只听到小奶团子像个大人似的长叹一口气,缓声开口道:
“姐姐是被那个秦叔叔害死的……”
这边,小桉桉正在跟大哥沈轻舟和胖叔叔蔺晁讲述白裙子姐姐的遭遇,那边的包厢里——
被白裙子女孩挖掉双眼后的秦黔,彻底失去了看见这个世界的权力,他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内横冲直撞。
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当年他被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清纯小女生设计,毁掉了命根子,不能再像一个正常男人一样,在床上让妻子得到满足。
于是,本来就瞧不起他的妻子,对他的态度愈发恶劣,看他的眼神也跟看一个废物和一滩垃圾一样,毫不掩饰鄙夷和嫌弃。
妻子更是不再避讳他,开始带其他男人回家睡觉,全都是年轻帅气的小鲜肉,而且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从不缺少拜金的女人一样,想要傍富婆、少奋斗二十年的男人也比比皆是。
妻子明目张胆地给秦黔戴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