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房间里没有开灯,却点满了电子蜡烛和莲花灯,将整个房间照得红通通一片,仿佛染上了一层鲜血似的,鬼气森森。
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桌子,桌子最中央摆着一个类似神龛的东西,神龛里面似乎在供奉着什么。
镜头拉近,你会发现神龛里供奉的不是神佛,而是一个婴儿模样的塑胶娃娃。
昏暗的光线下,塑胶娃娃眼睛瞪得很大,嘴角带着笑意,不仅不可爱,反而异常诡异恐怖。
神龛前方摆着各种各样的供品,仔细瞧,全都是小孩子爱吃的零食和爱喝的饮料。
它是冯德义从东南亚国家请回来的鬼婴。
是以夭折的孩童(以婴儿和胎死腹中的胎儿为上品)的尸体或头颅,用一种秘炼的黄色巫术蜡烛点燃的火炼成尸油,将尸油封存在一棺材中,念咒加持四十九天后,魂魄便可注入塑胶娃娃为人所用。
冯德义将拎过来的那罐果汁饮料打开后,摆在了神龛前,开始对着神龛里供奉着的鬼婴抱怨:
“小鬼头,我可是听说你非常灵验,才会国内国外跑那么远把你请回家的啊!”
“我听说用活人的血供奉你,你会更加灵验,我不惜献上了我的老婆和孩子,还把自己每天挣来的钱都给你买零食和饮料了,我对你多好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只不过是想要消灭掉南烟身边的所有男人,让南烟成为我的女人,这么简单的愿望你都帮我实现不了,我还供奉你做什么?”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静寂,以及鬼婴更显诡异的笑脸。
冯德义倒是一点儿都不害怕。
毕竟他的双手上已经沾了他妻儿的鲜血,他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呢?
他也不怕报应,只要能得到南烟那个女人,他愿意接受一切报应!
神龛里供奉的婴儿塑胶娃娃,是他为了南烟特意跑到东南亚国家请过来的。
跟那个被他一直随身佩戴的阴牌一起。
它们可以给人下降头,轻则会将被施法者的气运完全破坏,使其霉运缠身;
重则会让被施法者被施法者操控,失去自我意识进而失去生命。
冯德义想要让沈南意霉运缠身,失去生命,想让南烟被他操控,成为他的女人,什么都听他的。
现在一个愿望都没有实现,冯德义越想越生气,不觉将刚供奉在神龛前方的果汁饮料端了起来,猛喝了好几口又放了回去。
泄了愤,冯德义离开了房间,却没有注意到,他死去的老婆和孩子正站在他们一家三口曾经经常坐在一起吃饭的餐桌前,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他的身上,直勾勾地盯着他。
冯德义回到了自己睡觉的卧室,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登录微博,进入南烟的超话——
打卡、做数据、存美图、不吝啬语言地称赞南烟……
‘南烟真是人间理想,是我一生的挚爱,我愿意为南烟奉献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发送成功。
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底下一个黑色头像,没有昵称的网友回复:
那你就去死吧!
窗外忽然刮起一阵阴风,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
风从窗户的缝隙挤入室内,发出呜咽声,像是女人和孩子的哭嚎。
冯德义忽然觉得背脊一寒,总觉得有人站在他的背后,从黑暗之处死死地盯着他看。
他想起自己对“小鬼”说的那些话,不觉有些后怕起来,但还是自己劝自己:不怕,小鬼头还需要你的供奉,它不会伤害你的……
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毛,冯德义勇敢地扭过头向后看去。
正好对上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在他的眼瞳中无限扩大。
他死去的老婆冲着他露出一个诡异又温柔的笑容,
“老公,你还没睡着呢?”
冯德义惊恐无比地瞪大了眼睛,害怕到了极致,额头上的青筋瞬时间全都爆了出来,他想要大声尖叫,却失去了尖叫的能力。
“爸爸,我和妈妈一起来带你走了。”
他死去的孩子也在,眼睛格外空洞,笑容极其诡异。
顷刻间,噼里啪啦一阵轰响,房间里所有的电器和电子设备全都直接报废了。
冯德义眼睁睁看着他死去的老婆和死去的孩子爬上了他的床,分别抓住了他的脑袋和他的两条腿,跟他当初杀害他们时一样。
紧接着,浓郁如墨的黑暗中传来咔嚓咔嚓咔嚓……骨头断裂碾碎的声响。
“无论生死,不离不弃……”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地在一起!”
“来陪我们吧……”
“啊——啊——啊!!!”
……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白天还是阳光明媚,夜晚就乌云密布,还刮起了大风,吹得窗外的大树叶子沙沙作响。
小桉桉已经洗了澡澡,换上了一套樱桃小丸子图案的睡衣,坐在房间的小桌子前,认真翻看着师父留下来的藏书和笔记。
师父是个细心的人。
虽然他飞升前手把手地教自家小徒弟学了不少基础汉字,但为了让自家小徒弟看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