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千本夏夕无语地举着手,对着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给自己换药的琴酒眼前道,“你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
琴酒不紧不慢地给自己肩上的伤口上药,闻言漫不经心地抬眸看了眼她手上闪亮的戒指,“挺好看的。”
顿了一下,他又随意地开口道,“很适合你。”
千本夏夕:……
她算是看出来了,某人昨天怪不得问她要不要黄昏之馆,原来是蓄谋已久。
但是千本夏夕真没想到,琴酒竟然……好吧,像他这样的男人有一天会想要结婚,和一个女人组建家庭,这真是她从未设想过的道路。特别是……当这个女人还是她自己。
千本夏夕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结婚于她其实倒也不是那么排斥,只是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适合结婚的人,她如果想要结婚,那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新鲜感,对于从没尝试过的东西,想要尝试一下的新鲜感。
所以,像她这样的态度来说,对一个真正想要和她结婚,以共度一生为目的和她结婚的男人来说是不公平的。
因为新鲜感总有一天会过去,她可不能保证自己哪一天会不会腻了。况且,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专情,她觉得要和同一个男人渡过一辈子,是一件完全难以想象的事。
她很吃惊,是琴酒,竟然会有想和她结婚的意愿,她还以为对方是和她一样想法的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是她不了解琴酒,你去问问所有认识这个男人的人,有谁敢相信吗?或许如果她能穿越时间线,告诉一年前的琴酒他有一天会想要和一个女人结婚,对方一定对你的话嗤之以鼻,并嘲讽一番。
千本夏夕站在他的面前,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嘴角抽了抽,“我问你的是这个吗,琴酒?我问的是,我手上的这枚戒指到底是哪里来的?”
琴酒放下手里的药水,用医用胶带在肩膀的伤口上贴上纱布,等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冷冷开口道,“你忘了吗?”
“我该记得什么吗?”千本夏夕挑眉。
昨天,对,昨天她最后又睡着了,根本不知道某人几点结束的。
此时,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只见琴酒缓缓地脱下了一次性医用手套,一枚同样闪着银光的戒指出现在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
千本夏夕的呼吸一顿,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你果然不记得了。”琴酒淡淡道,他在脱下手套后从身后的沙发上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往某人的面前挪了挪,“或许,它会让你回忆起来。”
只见他话音刚落,手机里就传来了某个女人带着浓重困意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呜……Gin……我想睡觉……’
千本夏夕:……
千本夏夕顿时捂住脸,这么不是她的声音吧?不是吧!她喝完酒之后,又困得不行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
下一秒,千本夏夕就听见了自己上司沙哑又低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嘲讽语气响起,‘你不是说今晚不睡了,我也别想睡么……怎么,现在天还没亮呢。’
随后,又伴随着一些喘气声,悉悉索索身体接触被子摩擦的声音,以及,总之懂的都懂的那种声音。
千本夏夕第一次从这种角度听见自己的声音,忍不住扶额,脸微微泛红。
然而就听录音里继续传出她困倦模糊的声音,‘不……太困……想睡觉……Gin……不想要了……我不要小可爱了……’
‘你答应我一件事,作为交换,我就让你睡。’琴酒的声音虽然也带着点喘,但依然咬字清晰。‘怎么样?’
‘呜……你说。’
千本夏夕听到这段对话后,就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果然下一秒,她就听录音里,琴酒突然语气严肃而认真的叫她的名字,没错,是名字而不是代号。
‘夏夕,和我结婚。’录音里停顿了一会儿,接着那低沉的声音又带着某种克制和压抑许久的情绪问道,‘好吗?’
好吗?
她倒是第一次听见琴酒用这样,这样对他来说堪称温柔的声音说出‘好吗’这两个字。
她家上司,可是从来不会用这么把自己放在低位去期盼对方答应的词。
千本夏夕望着面前茶几上正放着录音的手机,嘴角已经抽到了天上。她已经能够预见到了,一下秒,那个已经困到意识模糊的女人就要答应某个处心积虑的狗男人。
不过让她有些意外的是,接下来的自己并没有按照预想的那般答应对方的请求。而是语气有些略微不满地道,‘Gin,你为什么停下来了?是小可爱累了吗……’
千本夏夕:……
好么,她都困成这样了,竟然还惦记着某个小可爱,明明前面还说不要对方了。
瞬间,录音那里又是一阵沉默。千本夏夕合理怀疑,琴酒此时大概正在无语。
‘不。’过了几秒后,录音里琴酒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充满着诱惑,‘夏夕,回答我。回答我,就满足你。’
千本夏夕都能想象,某人说话时那恶劣勾起的嘴角。她抬眸看向琴酒,对方却没有看她,而是正淡定地拿起桌上的绑带给自己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