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书志国平时尤为木讷的人,也一口一个“小洲”地叫商从洲,态度亲昵又热络。
——商从洲送的烟酒,属实是送到书志国的心坎上了。
书志国问:“小洲啊,你和我家吟吟是怎么认识的?”
书吟不太想听有关自己的事,遑论有关自己和商从洲的事,自己也都交代了一遍。好似经由商从洲嘴里说出来的,更有说服力一般,需要再问一遍。
她索性让商从洲独自面对这场面,起身去厨房帮忙。
奶奶让她出去:“过来干什么?出去陪小洲吃点水果。”
书吟撒娇:“不要嘛,爸爸缠着商从洲问些有的没的,我听着烦。”
老人家道:“你也知道你爸喜欢问些有的没的,小洲要是尴尬,回不上话怎么办?”
书吟:“放心,没有他应付不过来的。”
奶奶无奈:“你啊……”
书吟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奶奶说:“洗菜吧。”
没一会儿,午饭做好了,五人上桌吃饭。
长辈们问的问题都千篇一律,什么时候办婚礼、婚房买在哪儿诸如此类。
其实这个问题,那天书吟去商从洲家时,他父母已经问过一遍,商从洲也回答过。可今天,商从洲又得再回答一遍,姿态谦卑
,很有耐心。
“我和书吟打算去巴厘岛办婚礼,趁奶奶这个年纪还能做飞机,带她去国外玩玩。()”
婚房的话,我和书吟打算年后再去看。?[(()”
“至于孩子,我是想着等过两年再要,毕竟我和书吟还年轻。”
“叔叔阿姨,你们的意见呢?”
书志国听傻眼了,“巴厘岛?出国办婚礼,那得很费钱吧?”
商从洲说:“钱不是问题,毕竟人这一生只办一次婚礼,我希望给书吟最好的婚礼。”
书志国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求助似的看向王春玲。
王春玲沉思片刻,道:“我觉得你去巴厘岛的婚礼,就请你家那边的亲朋好友过去吧,我们这边,就我和她爸,还有她奶奶,其余亲戚也不用请了。到时候我定个酒店请这边的亲戚喝喝喜酒就好。”
其实书吟的性子,和王春玲有几分相像。
她们都不太喜欢麻烦别人。
商从洲说:“不用您请,等我和书吟度完蜜月回来,再请这边的亲戚喝喜酒。我和书吟的婚礼,自然得由我全权负责。”
王春玲想了一会儿,也没忸怩:“那也行。”
因是女婿头一次来家里吃饭,书志国心情很好,又是自己的地盘,他招呼着商从洲喝酒。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到最后,书志国喝的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地回到房间午睡去了。
反观商从洲,脸颊绯红,眼里染着几分醉意,却还能辨出几分清明。
王春玲让书吟带商从洲去屋子里睡一会儿。
“带去你房间就好了,不要带去客房,前天你舅舅喝醉,在客房睡了一天,客房的被套我都没换过。”
书吟“哦”了声,她眼睫低垂,问他:“你能走吗?”
商从洲喉结滚动:“可以。”
书吟:“那你跟我上楼。”
说归说,上楼时,书吟还是紧紧地牵着商从洲的手,时不时低头,看他的步调是否平稳。
到她房间,商从洲脱下外套,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才上床。
商从洲沉声叫她:“书吟。”
书吟:“嗯?”
他说:“我有给你带一份礼物。”
书吟笑:“哪儿呢?”
他声音渐轻,渐低沉,浑浊:“在车里,你自己去找,好不好?”
空气里是挥之不去的浓烈酒气,酒精将他的身体彻底麻痹,他双眸阖上,睡了过去。
地暖开着,酒精不断发酵。
书吟下楼前,把窗户稍稍推开一道缝儿通气。
车厢里,仅副驾上放着一本笔记本。
是书吟送给商从洲的情人节礼物,是她十六岁时的暗恋心事。
如今,他再次送还给书吟。
书吟心里隐有预感,怦然的心跳声,令她想要触碰笔记本的手,不自觉地发颤。
指尖覆过穿堂风,她与泛黄的纸张再次相
() 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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