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马路就行。商从洲采纳她的意见。
车停下后。
书吟意笑晏晏地和商从洲告别。
商从洲送着她的背影,陡然滋生出类似于心慌的情绪。
他降下车窗,在料峭秋风里叫她的名字:“书吟——”
一辆车经过,发动机轰鸣。白色公交车如庞然大物,横亘在他和书吟中间。隔绝了他的声音,他的视线。
公交车出现,又消失。
隔着一条马路,书吟的身影消失的干干净净。
找不到了。
-
书吟没有回自己的家。
她上楼,去了沈
以星的家。
沈以星正拿着手机自拍,挤眉弄眼,龇牙咧嘴。
见书吟浑身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沈以星也不p图了,手机一扔,跑到书吟边上,蹲下:“书吟吟,你好像心情很不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书吟双眼无光,极具说服力地说:“买了一辆车,花了好多钱,现在很难受。”
对沈以星而言,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事儿。
沈以星张了张嘴,想说,我不是说了给你买车吗,你干嘛不要。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毕竟对书吟而言,能用钱解决的事,都是人生大事。
在很多年以前,很多很多年以前。
沈以星想送书吟一双高跟鞋。
鞋子不贵,才三千多。
却被陈知让拦了下来。
直到现在,沈以星还记得陈知让说话时的语气,训诫的,教导的口吻,语重心长地说:“星星,你的朋友和你不一样。她家境普通,你随便一件衣服,可能就顶她家一家一个月的收入,你送她东西的价格,应当送她能回的起你礼的价格,明白吗?”
沈以星心思迟钝,一心只想把自己觉得好的分享给书吟。
是陈知让,耐心地教沈以星,送书吟什么样的礼物,才能让书吟不那么有负罪感。
所以沈以星不明白,为什么,陈知让现在会变成这样?
情绪似会传染。
进屋时,只有书吟情绪不佳。
现在,书吟和沈以星,两个人,叹气声,此起彼伏。
蓦地,两个人又很有默契地同时笑了。
书吟:“我花钱,你叹什么气?”
沈以星:“我难受。”
书吟:“难受什么?”
沈以星冷哼:“陈知让。”
这份愤怒,未免太久了。
书吟忍不住问:“你俩为什么吵架?”
“秘密。”沈以星闷声,“反正,你记住,陈知让是个坏男人,你离他远一点。”
书吟心道自己一直以来离陈知让都蛮远的。
两个郁闷的人,就这么在沙发上躺着。
也就躺了半小时,一个接一个地起来,工作。
成年人的世界是残酷的,哭完,痛完,得忍着心碎的痛楚,完成工作。爱情很重要,亲情很重要,友情很重要,可是最重要的是活着,人活着,靠的是钱。
仔细想想,学生时代的书吟,并没有因为喜欢商从洲,而影响学业。反倒因为他,她变得更好了。
不能再想了。
不能再想他了。
越想,越喜欢他,尘封的喜欢,都要甚嚣尘上了。
快到国庆假期,书吟新接了翻译的工作,合同上写的时间,是十一月月底交稿。并不急。
沈以星也有工作,国庆期间,她要在微博上发五条广告。
两个人想着国庆去泡温泉,所以这期间,得先把假期的工作完成,才能安安心
心地出去玩。
沈以星边p图边感慨:“我读书的时候,作业都是赶在最后一天才写的,但凡我读书的时候有现在工作这么积极,肯定能和你上一个大学。”
书吟笑:“我们也差不多像是上一个大学了。”
沈以星:“那我就不用出国了。”
书吟瞥了她一眼,眼神,不怀好意:“也就遇不到段淮北了。”
闻言,沈以星默了默。
她挠挠眼皮,笑得很重色轻友:“那还是算了吧,不努力学习,也挺好的。”
书吟“切”了她一声。
国庆节与中秋节相邻,假期连在一起,假期从周五开始。
忙到周三,二人伸了个懒腰,“我完工了,你呢?”
“我也忙完了。”
“睡一觉,明天下午,我开车去后山。”沈以星关心她,“你的车什么时候能提?”
“应该就这两天吧,到时候销售会给我打电话。”
“到时候我陪你去。”
“好。”
-
周四下午,二人吃过午饭,前往后山。
书吟坐在副驾驶,踟蹰半晌,还是给商从洲发了消息。
其实这期间,他们断断续续地有在聊天,都是商从洲主动找她,书吟想视而不见,可她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办法不回他的消息。
把他晾在那里的时候,书吟发现,自己的心也被晾着。
有种自作自受的无可救药。
消息发出去约莫十分钟,商从洲回她了。
是条语音。
书